知的五官让在同人种间也是更显年龄小的那一类,皮肤白,五官有无辜清冷感,带着一点不自觉的天真意味。
被谢疑抓着手腕的时候一动不动,显得尤其乖,黑色的眼睛像琉璃珠。
是非常柔和可爱的长相。
他捉摸不准。
这男孩在他看来说十三四岁他都不觉得意外。
可,谢疑应该不能那么禽兽吧?
不碰人的时候一点不碰,开荤了又弄了个这么小的,这种年龄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不允许的吧?
——虽然律法很多时候对权贵而言约束力很存疑,但也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
他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
他是知道谢疑的脾性中有着相当扭曲冷酷的一面的,但这也有点太过了吧。
谢疑一句话打消了他的脑补:“他今年二十一岁。”
外国男人差点被酒呛到,惊叹地连连打量了苏知好几眼,跟看什么稀罕品似的,脱口而出:“天,他看起来比我十五岁的外甥可爱多了……”
谢疑淡淡地看他,接连几个弹舌音被他说出了一种凉薄的意味:“看够了吗?”
外国男人连忙收回视线:“哈哈,对不起,不要生气,我只是有些惊讶。东方人的年龄真是太神秘了,我永远猜不准。”
他暗自心惊谢疑的占有欲,不想触他霉头,说:“来,请你喝酒,这是我刚调出来的新酒,我觉得你会喜欢。”
在这么冷的地带,酒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几乎每个人都能随手喝几斤啤酒,跟喝饮料差不多,烈酒也随处可见。
谢疑很少喝酒,或者说他不喜欢一切能影响他神智和自控力的东西。
不过外国男人知道他的酒量相当不错,他曾经在一次晚宴上见过谢疑接连喝下好几杯烈酒,仍旧面不改色,甚至连脚步都不怎么晃,除了看上去比平时还要阴郁、眸色漆冷得令人发憷,没有一丝异样。
谢疑没有碰那杯鸡尾酒,虽然这样的一杯他喝下去不会醉,但带着苏知外出时他不会让自己有疏忽的机会,只有一搭没一搭的喝两口啤酒,别的碰都不碰。
外国男人邀请了他两次,见他实在无意喝,也只好作罢。
劝酒是要衡量一下彼此的地位的,谢疑是谢氏的掌权人,而他只是家族企业的继承者,两人在社会地位并非完全对等,他只能点到即止。
服务员很快拿来了谢疑要的葡萄酒,谢疑给苏知倒了一杯,淡红色的酒液落在杯子中,被谢疑修长的指节推到他手边。
苏知接过来:“……我又不是小孩子。”
谢疑说:“其他的酒太烈了,喝了伤胃。”
苏知也知道这个,他的酒量非常普通,但就是止不住地好奇,整个酒吧的人都在豪爽地喝酒,他看到有女生这一会儿都喝了几杯白酒,忍不住有点被氛围感染。
谢疑继续和外国男人交谈。
两人断断续续聊了点工作上的事,不过在这种公开场合不可能聊太机密深入的东西,就是简单的谈一谈大方向。
合作在有序推进中,谢疑这趟过来其实起不到很大的作用,流程要一步一步走的,即使他这个董事长亲自到场,也不可能瞬间完成所有准备工作。
外国男人有点感动,他自觉找到了谢疑提前到来的理由:“谢,想不到你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你真是一个好朋友,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的心情……”
他隐约了解谢疑和他继父间的关系平平,思来想去,这次非工作需要还是回到这里,有很大可能是看在他这个朋友的面子上。
谢疑微微抬了抬下巴,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他想看雪。”
外国男人:“……”
他憋了憋,说:“你这个叫什么?用你们中国话说?软耳朵还是什么管道炎?”
谢疑:“……”
不是很想回答这种文盲式提问,他喝了一口酒,当做没听见。
外国男人的视线忍不住落到两人还牵着的手上面。
两人聊着天,谢疑看似没有关注他身边那个男孩,但他始终把男孩纤细的手腕握在手中,指腹在上面摩挲,像是把玩着什么爱不释手的宝物,分开一秒钟就会翻脸。
苏知收到他的视线,好脾气地朝他笑笑。
他坐在这里听着两人聊天,虽然听不懂,但其实并不无聊,只是谢疑说本地语的那种语调实在有种特殊的韵律,苏知不知不觉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
听得断断续续耳朵发麻,捏了几次都没止住,被男人握着的手腕也隐约发热。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声控癖好?
说来奇怪,明明说的都是同一种语言,同样是低沉的声线,但他听到这个外国男人讲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只有谢疑的声音尤其清晰。
苏知的眼神慢慢转到谢疑手边的那杯鸡尾酒上。
被放置了一会儿,多层的酒液彼此之间已经开始融合,深蓝与雪白与橙红之间的界限不再分明,好像太阳落在半化不化的冰海中。
像火焰在碎冰间燃烧,生出另一种奇特的美感。
说不清究竟是太阳主动落入冰川中,还是这贪婪的深渊捕获了太阳。
苏知越看越心痒痒。
他就尝一口,一小口,应该没事吧?
他安静了好一会儿,忽然之间,趁着谢疑完全转过头去的某个时刻,那只没被握住的手悄悄伸向了那只鸡尾酒。
谢疑的余光捕捉到苏知拿起酒杯的动作,察觉到不对。
但苏知安分的样子多少麻痹了他的神经,他慢半拍地转眼去看的时候,苏知已经在把酒往嘴巴里倒了。
谢疑:“……”
他眉头跳了一下,沉声道:“苏知。”
苏知被他略惊吓到。
谢疑很少生疏地叫他的姓名,一般是叫“知知”,或者其他“宝贝”、“宝宝”之类黏糊腻歪的称呼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