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
苏知的眉头已经皱得很厉害了,薄薄的眼睑下眼珠不住左右滑动,仿佛下一秒就会不堪其扰地醒过来。
但终究没有醒,他最近的睡眠质量很不错,大概是不想那么多事了,人的精神放松了就容易睡懒觉,近日都可以很舒服地一觉睡到天亮。
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婴儿般的睡眠。
应当是一件好事,但有时候也不太好。
就像这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还没有醒来。
谢疑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他不会醒,才轻手轻脚地捞回被褥,躺回去,顺手帮苏知调整了一下姿势,掌下微微用力,把那颗已经发丝乱翘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前。
苏知的眉头皱了半天,不过终究没有冲破梦境与现实的那层阻隔,眼睫嗡动几十秒安静下来。
枕着宽阔而柔软微热的地方,下意识拱了拱,喉结滚了下,没过几分钟就重新睡熟了。
苏知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
梦里他和一块柔软蓬松的大面包打了起来。
梦里他是一只圆滚滚的小鸟,饿着肚子找了半天食物,好不容易找到一块香喷喷软乎乎、筋道与柔软平衡地正好的一块面包,刚满怀幸福地把脑袋埋进去,还没开始啃呢,就被这块面包片出其不意地给压倒了,来啃他的尾巴毛。
把他细长的几根小尾巴毛啃得湿漉漉脏兮兮的,都被口水沾满了。
奇怪?面包片哪来的口水?
薅得他尾巴根刺刺的疼。
他气地啾啾乱叫,浑身的绒毛即将炸开、想蹦起来和这个会咬人的食物大战一场的时候,这块坏面包却又骤然停手,卑鄙地转过来用身体埋住他的小鸟头。
他被这柔软又微微带着弹性的面包闷住了口鼻,一瞬间只记得肚子饿得咕咕叫,被香喷喷的味道和触感捕获,不太大的脑壳醉醺醺晕陶陶的,不慎忘记了自己还要跳脚暴揍一下这个大家伙。
“啪叽”,软到在了上面。
……
苏知早上起床的时候,半天没反应过来,脑子里转着各种怪诞的梦境碎片。
什么东西,好奇怪?
迷迷瞪瞪的,醒了,但又没完全醒。
他呆呆地顶着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去刷牙,刷到一半才迟钝地感觉到腰后往下有一块地方热热胀胀,隐约还有些不明显的刺痛,跟被什么蛰了一口似的,不算很疼,但说不出的怪异。
咬着牙刷把睡裤拉开一点,往后看。
位置临近最高处,相当显眼,他一眼就看到一道略红肿的齿痕,明亮清晰地印在上面,看起来刚被制作出来不会超过几个小时。
苏知:!
他抖着手把腰带松开,脑子里嗡嗡的。
惊愕之下忘记自己还含在刷牙,差点呛了一口牙膏进去。
谢疑这个死变.态!
他咬着牙刷冲出卫生间,跑到卧室阳台上往下看。
谢疑大部分时候去公司的时间都比他这个卡点上班的人早,今天也是如此。
在苏知的注视下,漆黑低调的商务车驶出别墅门口,朝着外面驶去。
苏知把牙刷从嘴里薅出来,想往下丢,但考虑到这样不太道德,丢不准还人为地制造垃圾,胳膊都抬起来了又默默塞回嘴巴里。
重新回到卫生间。
“呸!”
多余的牙膏泡沫被他吐到洗手台中,非常用力,很快随着水流被冲干净。
很难说没有包含着对某人奇怪行径的恼怒。
—
上班。
今天的工作也很无聊,简单得千篇一律。
苏知现在上班就跟摸鱼自助一样,偏偏他长得那么柔软纯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小动作。
更不知道他明明能升职去工资更高的岗位,发挥前世积累下的那些工作经验和技术,却还在这里每天当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职员。
虽然说工资也不低吧——谢氏的门槛很高,即使是在这里的普通职员,也称得上高薪工作。
但在普遍的氛围观念中,大家都能能卷就卷的。
尤其是年轻人,更像趁着年轻精力充沛的时候多往上拼搏一下。
其实说实话,苏知上辈子年轻的时候就没这种志向,他是在谢疑离开以后才把很多时间花费在工作上的
这辈子就更没有这种意向了。
直接躺平,开摆。
组长展览会之后找他聊过好几次,想让他能力够的话就往上调调。
都被苏知装傻给糊弄过去了。
这些谈话其他同事并不知道。
大家都以为他和别人一样在普通地努力工作着,行驶在社畜的岗位上。
实际上他是整个小组中最能摸的那个人。
很快把工作做得只剩点尾巴,苏知熟练地把它放置play,准备等到临下班前再收尾。
最近看的那部几十集的剧昨天刚看完,他有点看完大长篇之后的那种空茫,跟某种说不清的遗症似的,一时间看不下去别的电影电视剧。
百无聊赖之下,不知怎么又打开了A大的论坛。
首页除了关于他的那两个帖子在飘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几个奇怪的新帖。
[看到学校官网新出的那篇文章了吗?即使是直男摄影技术,校草还是帅到发光啊,可恶!]
[卧槽我知道校草前天为什么会回学校了,这特么出差顺便和对象回忆一下校园往昔是吧?这算公费谈恋爱吗?]
[学长居然去了谢氏,这个公司好难进的,A大的本科生也要成绩特别好才有希望!好厉害啊~]
[这张照片值得永久珍藏!]
[你们别只看校草啊!谢氏那个高管,卧槽中间那个是谁啊,长得也太帅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明星呢!]
[应该是谢氏的董事长吧,报道不是写着董事长和某董事两位董事成员来交流吗,他旁边那个应该是董事,去年来过,剩下那就只能是董事长,我去查了一下年龄也对的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