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让他做完了一套放松的拉伸。
免得他又嚷嚷第二天身上疼。
苏知当时因为运动过量,脑子有点迟钝、木木的,竟然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呆呆地跟谢疑说了声:“谢谢。”
做完放松动作就想甩开男人去洗澡。
结果没走几步,就被一只大手拉回来,随之炙热的身躯俯笼下来。
苏知平时都打不过他,那时候跟个软脚虾一样更没有对抗的能力,像只小乌龟一样被人按住动弹不得,几乎三两下就被人拉开了衣角。
男人俯身凑近他脊骨,呼吸烫得几乎能凝成火焰。
在苏知微哑颤抖难以置信的叱骂声中,吻他微微凹陷处的汗水。
……
苏知想起这一幕,心口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微微发紧。
太过分了。
他只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谢疑的某些行径。
想到这段往事,他更是说什么都不敢留下。
警觉地挺直脊背,大有谢疑敢都对他做什么他就当场蹿走的架势。
谢疑倒是没有强迫他一定要留下来的意思。
见他拒绝,也只是“嗯”了一声,漆黑眼眸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就把他的手腕松开了。
就像是单纯随口询问他一下,不答应也没什么。
苏知拿着手机飞快跑掉了,一秒钟都没敢多留。
关上房门的时候,他感觉手腕上被握过的地方微微发烫。
他垂头看了看,那里好似有一圈若有若无的红痕,他的皮肤就是这样,被稍微捏一下都会有印子。
也有可能是被热气熏出来的。
谢疑的手掌好热,总觉得现在还有热度残留在上面。
不过这种程度的痕迹,大概几分钟就会再也看不见了。
苏知不再想这些,他抱着手机继续去看游戏视频。
他游戏玩的不怎么样,却很热衷于看别人玩游戏。
没有看到在他离开后足足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谢疑都盯着房门的位置,一步也没有挪动,纤长的眼睫在眼底洒下浓密稠深的阴影。
很久之后,才用舌尖舔了舔牙关,用一旁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薄汗,继续剩下的训练。
—
谢行舟翻看着论坛帖子。
先前在电话中,他放在苏知身边的眼线徐复不知为何有点支支吾吾的,没说得太详细。
挂断电话后,那人把A大论坛的账号发给他,请他亲自去看一看。
谢行舟手机已经在论坛帖页面停留了半个小时。
帖子不长,即使苏知是论坛红人,但这种校内论坛的流量并没办法跟公开论坛比,很小众,一天能有两三百条回复就已经很惊人。
谢行舟没几分钟就看完了,然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他神色阴郁地看着照片中拉着手的两个人。
——那种柔软微醺的氛围,是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对恋爱期的小情侣。
他不至于瞎到这种地步。
谢行舟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苏知前不久还和谢疑闹得很僵硬、冲突激烈,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有许多证据都能提供佐证。
但他们两人现在关系和缓好像也是事实
他想了很多个理由也无法理清,是什么让两个两年间都相处得很不愉快的两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了靠近寻常情侣的模样。
人性是多么复杂又牢固的一样东西,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突如其来的醒悟。
那就只能从外界找原因。
想一想变数——
难道反而是他的介入,让这两人之间有了某种变化?
虽然仅仅是一个猜测,但谢行舟的心情已经一瞬间跌到谷底。
谢行舟死死皱着眉,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两个字来形容了。
堪称阴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暴怒地冲起来砍人。
他可以冷静从容地面对谢疑对谢家的打压,顶着莫大的压力支撑起这个苟延残喘的家族。
但无法接受自己居然给谢疑送了助攻。
这比谢家彻底破产还要让他难受。
谢行舟的心情很扭曲。
他过的差没关系,只要谢疑也同样过得不好,他总能从其中找到怪诞的安慰。
他不知道多少次看着那些情报资料,想到他的堂弟那副爱而不得的丑陋样子,内心都会充满优越感。
大概是某种血脉的直觉,又或者是同为恶人的同理心,他某种程度上其实很了解谢疑。
不仅长得像,在某些事情上他也可以精准揣摩到谢疑的心理。
从前谢疑看起来再风光,他在感情上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午夜梦回的时候,谢疑并不会过得比谢家人更舒心。
但现在、现在——
“嘭”的一声,手机被他粗鲁地摔倒茶几上,将茶几一角砸出裂痕。
戴久了几乎已经成了习惯的温和面具最终还是全部崩塌。
他坐在沙发上,如同一只恶鬼,看起来比他那个暴躁自大的父亲还要可怖
来家里打扫的钟点工听到动静从隔间中走出来,被他狂暴的神色吓了一跳。
手中的工具掉到地上,发出叮当哐啷的一阵动静。
钟点工慌忙蹲下去捡。
捡完了之后也不敢停留,匆忙地抱着东西走了。
谢行舟深吸一口气,勉强遮了遮失控的表情管理。
在沙发上闭眼休息了几分钟,起身捡起已经被摔得屏幕开裂的手机,按亮。
碎裂的屏幕如同被蛛网,将完整的屏幕分割成一个个斑斓的小色块,像素随着裂开的痕迹扭曲异化,像某种末日场景。
他的指尖被裂痕划出伤口,鲜血从其中流出,染脏了本就碎裂不堪的屏幕。
一瞬间,他觉得这副污糟的场面,像极了现在的谢家和他自己。
像个小丑。
谢行舟面无表情,顶着斑斑血迹,打开了某个联系方式。
就像小时候他就能够越过所有大人,察觉到谢疑最在乎的是他母亲送他的那块手表那样。
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