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的民学学生,摇了摇头想到前世自己亲自带过的兵,下意识地想训他们一下‘站都站不直,这要是在战场上都活不过一刻钟’,但是在话说出来之前又恍然想起来这不是在乱世,这些学子的首要身份不是将士,而是学子,闭上了嘴把那句训话收回去,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莫飞练兵的样子。
要说练兵,莫飞作为他曾经最器重的将军,肯定是比他更擅长一点的,毕竟各人有各人的长处,赵东来的长处在于统筹全局,而不是练兵,所以他偶尔会根据莫飞那边的训练调整进度。
今天的训练用到工具不多,明天的话就练射箭吧,比起枯燥的行军训练,这些应该能让这些年纪的学子感兴趣一点,松弛有道才是正经,然后后天开始骑御……
赵东来在心里安排着日程,背着手扫视一个个挥刀的学子,走过一段后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些骚乱,赵东来转身看过去,发现是有人受不住倒下了,周围的人扶住那个倒下的人,赵东来的脸沉了沉。
这才第一天,就这么一点训练量,就能倒下?
他喝了一声,让其他人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后走过去一看,昏迷倒下的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女,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旁边的女学子满脸紧张地扶住这少女。
“你们两个,把她弄到边上去。”赵东来点了那少女左右两边的两个女学子,跟在她们后面走到边上,对旁边候着的医官说,“给她看看。”
——好霸道的语气,这教官什么来头?
谷瑛心里有点犯嘀咕,看着医官给倪静臻把脉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紧张地说,“静臻上午的时候就说头有点晕,晌食也没吃多少,大夫,她没事吧?”
医官迟疑地摇摇头,“气血不足加上肺气虚,这姑娘有些先天不足,先前怎么没有检出来?”
赵东来原本没有放在心里,但是在听到那个‘静臻’的称呼时感觉有些熟悉,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少女的面容,竟也与故人有六分相似,瞳孔微震。
谁?
倪静臻?
这不是……亭瞳的妹妹?
等等,亭瞳的妹妹在他手下训练,他还把亭瞳的妹妹给训昏迷了?!亭瞳知道了不会生气打上门吧?本来不用心虚的赵东来发现倪静臻的身份后忽然就有些心虚了,紧盯着大夫把脉两次,皱眉把了又把,咳了一声问,“可有大碍?”
“大碍倒是没有,只不过一时太过劳累,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
赵东来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曾经的军师,是真的做过打上门这种事的。
“你们扶她去医房休息休息吧,送完了人回来。”松了一口气的赵东来又恢复成了面色冷肃的模样,那两个女孩赶紧扶起倪静臻离开。
走到半路的时候,‘昏迷’的倪静臻似乎被颠簸给晃醒了,幽幽睁开眼睛,谷瑛发现后关心地问:“静臻,你没事吧?一眨眼你就倒下了,可吓了我一跳。”
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的倪静臻:“……我没事,你们收点力吧,我可以自己走。”
两个姑娘不疑有他,松了一点力,把倪静臻送到医房后让她躺下,把她的情况给医房的值勤大夫说了一下,大夫把过脉后给出了和医官一样的诊断,让倪静臻好好在这里休息。
谷瑛和另一个姑娘在送到后拖延了一下时间在这跟倪静臻说了会儿话,多休息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还问倪静臻要不要给她带晚食。
“不用了,我好了后自己去吧。”倪静臻婉拒。
等到两个同窗都离开了,倪静臻闭着眼睛在医房躺了一会儿,等到服药后身体的不适退去,悄然睁开眼睛,目光跟随着背对着她的值勤大夫,心里数着时间。
每日未时五刻,医房的值勤大夫都会离开一刻钟,因为民学里有一位身体不大好的夫子拜托了医房值勤大夫每日帮他熬药。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后那个值勤大夫忙完,见倪静臻还没醒,就留下一张纸条放在桌上匆匆出门了,前脚大夫刚走出医房,倪静臻就动了动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等待片刻后探头往外面的长廊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路过,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医房,直奔民学证道阁。
这名字看起来高大上,其实说白了就是实验室,证道嘛,证明道理。这地方分为两个区域,一个是学子区,供学子们实验使用,另一个是上课区,只有在上特定实验课的时候会打开,会有一些相对比较危险的东西,学子不能独自接触。
倪静臻推开自己定下的一个房间后,看到房中的东西都还在,松了一口气来到那堆东西前,继续自己军训之前在做的试验,很快把军训抛到了脑后。
这个房间的半空中连接着无数条丝线,这些丝线大多都是呈平行的,绷得笔直。它们在半空中偶尔改变路线,平行但不相交,倪静臻把这片地方清理出来后,把一个小小的木球放在了丝线轨道的最上方,松开手之后看着那个木球滚落,看它在不同的位置减速,加速。
她的目光追寻木球移动,用笔在地上的白纸上画出减速加速的波段,又绕着轨迹画了一个圆。
最终那个木球在丝线的最下端滑了出去,落到装着水的盆里,木球上下漂浮了几下,而倪静臻跟随木球画出来的图像也落在了最后一笔,她犹豫地抬起笔,自言自语道:“好像不大对,还缺了一些东西。”
凝眸片刻,她皱眉把那张纸卷起来丢开,重新铺了一张纸下去,捡起木球后在箱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找出另一个大小不一样的木球来。
倪静臻现在所探寻的,严格上来说属于[物理]领域。她不知道那些缺的东西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