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个小小的孩子不断的哭着, 她拖着自己的玩偶哭的撕心裂肺:“妈妈,妈妈你在哪啊。”
一个戴着帽子,身披黑色风衣, 戴着手套的男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转身。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哇, 我要被人贩子拐跑了啊。”
“……”中也扭头, 不赞同的看着女孩。
哭有什么用?找警察啊, 没几步路不就是警察局了吗?这孩子的妈妈没教她吗?
还有说着人贩子为什么眼睛却看着他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 妈妈, 有个好可怕的哥哥看着我,妈妈救命啊。”女孩在发现中也看向她的时候哭的更大声了。
“……啧。”中也走到了小孩旁边:“喂。”
他的语气不善,就像是动画片里面的怪兽,女孩用幼嫩而尖锐的嗓子瞬间开始叫了起来。
“哇——我的肉不好吃!”
“我不吃人……哥哥带你去警察局备案。”
小女孩一边啜泣着,一边抱着自己的玩偶不断的往后退:“我……我三天没洗澡啦。”
“……我真不吃人!”
光修平常是怎么哄小孩子的来着?中也大脑一片空白, 啊, 糖!
中也开始摸索自己身上的东西,企图找到点什么用来哄小孩。
他一件一件的往外掏。
子弹, 炸药,小刀。
没找到糖, 中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他的手却意外的被孩子牵住了。
“我乖QAQ呜呜呜呜呜呜, 给我留个全尸吧。”
“?”
小女孩摸了摸自己的獠牙,努力冲着这个过分恐怖的家伙扬起一个笑脸。
光修回去的时候, 采菊不在,应该是被福地先生叫走了, 铁肠也不在, 只有烨子一个人站在原地。
“喂光修。”烨子难得叫了一次光修的正名。
当年光修穿着猫咪雨衣, 缩在福地的怀里,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褐色的头发乱七八糟,就像是一只高贵而精致的小猫。
“铁肠呢?”
“我支走了,我让他去机场待命了。”
“嗯。”
光修走到了烨子的旁边,没说话,银色的手杖拄在地上,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电视机里的通缉令上。
“你还好吗?”烨子问了一句,在光修看过来的时候,她装出了一副完全不关心光修的样子说:“队长让我问的,不是我自己要问的。”
光修垂下了眼睛,他说:“我很好,我简直不能再好了。”
“那就好。”
过了一会,烨子将视线从光修的脸上移开:“光修你伪装的很好,真是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
“不是伪装,我本来就不难过。”
“啧,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会装。”烨子阴阳怪气的感叹。
“我没……”
烨子打断了光修的话:“我什么时候说是难过了?或许我说的是你在武装侦探社和港口mafia面前的伪装呢?”
光修垂下了眼睫,湛蓝色的眼睛扑闪,睫毛上好像都带了伤感,他说:“烨子,那个给我报名了音乐学院的家伙,那天大声的喊着让我滚。”
那道声音大到至今还在耳畔回响,自从离开了自己的安全屋,这几天他彻夜未眠,闭上眼睛就是乱步冲着他吼。
烨子看着光修,她知道光修对于钢琴的喜爱,她走到了光修的面前,伸出手来。
一个褐色的棒棒糖在她的手心里。
“咖啡味的。”
[啊啊啊啊啊烨子你真的太好了吧。]
[烨子在某些时候对光修真的很好啊。]
[烨子其实把光修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咖啡味的棒棒糖,想乱步了呜呜呜呜。]
[光修其实心里还是蛮难过的。]
光修看向了面前个子才到他腰部的萝莉,因为跟光修天生不对付的关系,她甚至都没有看光修。
她傲娇而任性,却总是在关键时刻站在光修的身边,真正的将光修当成了家人一般。
“谢了。”光修拿了过来,拆开了糖纸,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夹杂着苦味的糖从嘴里蔓延,光修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明明已经将最苦的事情结束了,却喜欢上了苦的味道。
光修柔和了眉眼,上次乱步也给他专门买了咖啡糖,明明这是他最讨厌的口味,心里的悲痛却随着细枝末节爬到了神经上。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烨子问道:“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光修回了神,想了想又笑了:“不知道,随便准备吧,我不挑。”
“每年你都这么说,连你的成年礼你都是这么说的。”
“好吧,那我想一想。”光修思考了很久,忽然笑了:“我想看我认识的大家凑到一起打一场雪仗。”
烨子不愿意戳破光修这并不可能的美梦,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骄阳明媚:“还没下雪呢。”
“可是我的生日那天,日历上写的是大雪。”
“哈,那你等着吧,反正我觉得那天肯定不会下雪,毕竟这么多年哪年你的生日准时下过雪?”烨子企图让光修打消这个念头。
光修不笑了,他看烨子:“你真讨厌。”
[光修的生日那天是大雪啊。]
[我发现光修不怎么喜欢过生日诶,为什么?]
[光修不是说过吗?他将他的生日改成了福地捡到他的那天。]
[可是我记得福地捡到光修的那天光修不是差点g了吗?]
[现在也不知道该说福地什么了……如果不是他的话,小光修那个时候可能就没了。]
[光修要是被别人捡回去就好了。]
[命里注定光修有这一遭,就是有点心疼他。]
烨子瞪了光修一眼,转过身,背对着光修,却又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的看光修。
半晌光修都没有说话,烨子只能听到身后的人把棒棒糖咀嚼的嘎嘣响,这是一向稳重的光修从不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