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织趴在季雪危身上, 乖乖闭上眼睛,让他亲。
但她上他下,不太方便, 季雪危微微抬头凑近,又皱了皱眉,颇为不自在。
他停住, 凝视着她,突然说:“织织看起来,不太主动。”
织织:“啊?”
他低声诱哄,“凑近一点。”
织织便凑得近一点, 蹭得他衣衫乱了, 黑眸染上一丝晦暗的情绪,她低头望着他的眼睛,有些羞涩地问:“够了吗?”
“不够,还是亲不到。”
她又微微压低身子, 整个人完全放松, 体重沉沉地压在他身上,连呼吸都近得交缠了, 她身子莫名燥热,小声问:“这下可以亲到了吧?”
他似笑非笑地说:“织织看起来不是太想亲。”
织织:“……”这人又整什么幺蛾子, 又要耍她玩了是吧?
她想爬起来不合作了, 又被他按着后脑, 微微压低,整张小脸都要埋进他的发间,属于少年寒冽又清冷的香气侵入鼻尖, 完完全全包裹着她。
……这是什么梳头水?
真好闻。
她身上的气味千奇百怪, 他身上的味道却一直没变过, 那味道极为好闻,像严冬寒梅被埋入一捧雪里,待春日解冻之时方可残留的淡淡余香,带着骨子里的冷,却沁人心扉。
就像危危这个人。
外表孤冷矜傲,香是藏在内里。
她吸了一下,又吸一下,活像是在吸猫,他低声问:“好闻么?”
“好闻……”
“我这次便是靠气味认出你的,织织也该……记住我的味道。”
“噢。”
“尽情地吸着的气味。”
织织闭上眼睛,在他发间闻闻嗅嗅,越是感觉被他的气息包裹着,越是有一种奇怪的灼热感,好像他正紧紧环抱着她。
她近在咫尺的耳根越来越红,结结巴巴道:“好、好了吧……”
“嗯。”少年笑:“织织抬头,我亲亲你。”
少女乖乖地抬头,脸颊已经被闷得红彤彤的,像是彻底熟透了的桃子,可以开始品尝了,他抬头在她眉心碰了碰,没有碰唇。
她“咦”了一声,“你怎么——”
才开口,他便搂着她翻了个身,把她完全圈在怀里,才俯身凑近。
蜻蜓点水般地一碰。
他睫毛轻落,碰一下,又碰一下,一次比一次停留的时间长,一次比一次缠绵温柔,好似细细品着什么佳酿,手指爱怜地抚弄着她的下颌,让少女微微启唇,又加深了这个吻。
“唔……”
她哼了一声,被他亲得有些呼吸不稳。
属于少年清冽的冷香笼罩着她,她的双手抓着他的肩,细颈微微仰起,他另一只手钳制着少女的细腰,让她与他严丝合缝地贴紧,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热的。
他很滚烫,她亦是。
织织喘着气,在他怀里软软叫他,被他亲得大脑缺氧、两眼发晕,双手不自觉地搂上季雪危的脖子,在他头上乱摸,他束起的发冠被她弄得乱了,几缕碎发从额角垂落,遮住他越来越晦暗的目光。
他抬手抓下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下意识叫:“危危……危危……”
“嗯。”
他温柔地应,却无情地把她的双手扭到身后,不许她乱动。
织织:“……”
织织眸底泪光盈盈,睫毛轻扇,被亲得涣散的眼神缓缓聚了光,看着明显动情、眸色炙热的少年,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要命的是,即使猜到接下来是什么,她还是不太想挣扎,甚至有点期待。
说好的是亲亲……
可是真就只是亲亲,那才不够……
太喜欢了,所以怎么亲热都不够。
窗外风声呜咽,树影婆娑,在窗棂外乱摇,烛火跳动,寒气上漫。
屋内却愈发闷热。
少年喉结滚动,一条手臂撑在她耳侧,手指飞快地解开织织的衣带,一边解,一边抓紧时间吻她的脖子,在她颈侧的青纹上流连,像小狗狗上瘾般地舔。
织织感觉身上一凉。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有脚步声靠近,随后庾诏的声音隔着门扉响起:“主上!万罗门、长炎谷、碧霄宗几位掌门求见。”
季雪危:“……”
织织:“……”
榻上正在亲热的两人同时一滞。
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这个时候。
织织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感觉季雪危的眉头皱得死紧,眼神阴得简直要滴水了,他迅速拢紧她的衣物翻身而起,嗓子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意,“他们来干什么?”
这三位魔宗宗主,一向与黑水幽都来往不多,织织记得其中两位,上次还参与了联合魔皇讨伐黑水幽都的事。
季雪危没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自己凑过来。
庾诏低声道:“属下猜想,这三位是刚刚听闻您活捉灵曦和萧行淮之事,估摸着您的修为已恢复如初,不想再与您交恶,特意前来讨好您的。”
织织惊讶。
原来魔也这么见风使舵?
她默默拢紧衣裳,以为季雪危这次肯定要走了,谁知道季雪危想都没想直接说:“让他们滚。”
庾诏:“是。”
织织:一点面子都不给,真是太狂了,她喜欢。
庾诏领命退下,织织重新张开双臂,朝着季雪危扑过去,两个人刚刚抱了个满怀,又有另一位魔将过来,禀报道:“主上,魔君白宴前来,说魔皇要见你。”
又来。
这次是魔皇。
织织悄悄瞅着季雪危,季雪危还是那个态度:“不见。”
连魔皇的面子都不给。
织织嘻嘻笑着,觉得自己像话本子里缠着君王、让他不理政务的妖妃,非但没有一点点内疚自责,反而得意洋洋,少年捏了捏她的鼻尖,低声道:“无论发生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你也是。”
织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