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淡香,手指跟着他的力道缓缓落下一撇一捺。
云织织。
特别漂亮的三个字。
字如其人,少年的笔锋苍劲有力,如铁画银钩,徘徊俯仰,容与风流。
他一个魔,字写得居然这么好。
跟那天教她用剑一样。
他怎么什么都会呀?织织盯着他的侧颜开始走神,又被他的力道拉回注意力,“再教你写三遍,若是写不会,便罚你今晚……”
嗯嗯嗯?
罚她?
“……不许吃饭。”
修士才不吃饭。
织织开始走神,本来淡去的昨晚记忆,突然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
她记得自己抱了他的腰的。
不记得说了什么,只记得他腰间的玉坠坚硬冰凉,硌得她不太舒服,她便又想上爬,突然被反手扭住了手腕。
她的双手被轻轻松松地钳制在身后,被他压到了床褥间,连头都扭不过来,听到了清晰且刺耳的、撕扯衣裳的声音。
布条一点点缠上她的手腕。
然后拉紧。
凌乱的头发盖着她的脸,她只能看到眼前晃动的黑影,像只要要把她生吞活剥的巨兽,她不舒服地呜咽一声,听到他贴着她的耳朵,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你、说、什、么?”
她咕哝了句什么。
“好啊。”
少年把她翻得更过去,让她整个脸都埋在被褥里,他俯身,轻轻咬她的后脖子。
他的牙齿尖尖的。
咬得好痛。
动物总是会用咬后脖子的方式,来叼起自己的小兽,可织织是蜜袋鼯,她没有被叼过后颈肉,她被他咬得呜咽,怎么扭脖子都甩脱不了。
睡意被刺激得快要褪去,又被被褥上刚洒落的香味迷得更加昏昏欲睡。
“疼么?”
“疼。”
“粗暴么?”
“呜呜呜呜,粗、粗……”“暴”字还没说出来,他的手指又伸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声音恶劣透了:“不许叫。”
“你再叫,我就忍不住咬出血了。”
“……”
记忆回笼。
季雪危骤然放开了手,她几乎一个激灵,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字。
“好了。”
三遍结束。
季雪危拿笔杆敲了敲她,“写。”
织织飞快地瞅了他一眼,眼中藏着点捉摸不透的小情绪,又飞快地垂下睫毛,紧紧握着笔。
——“再教你写三遍,若是写不会,便罚你……”
她抬手写字。
写了两笔,她突然慢慢放下笔,抬头胆怯地看向身边的少年,大眼睛忽闪忽闪,显得蠢蠢欲动:“怎么办,我还是学不会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