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方便。
就在此时,她听到“哗啦”一声。
糟糕。
季雪危动了。
织织情急之下,干脆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织织默念。
织织提心吊胆地竖着耳朵倾听动静,她听到破水而出的声音,紧接着对方走了几步,动作一顿,沉默了好一会儿。
应该是发现衣服被偷了。
“唉。”
季雪危很遗憾地说:“随便偷人衣服,是要被教训的啊。”
织织:“……”
发现她并不难,少年乌浓的长发披散着,半敞的胸膛犹如白玉,沾着几滴水珠,他赤着脚在这宫殿之中漫步。
四面寒烛长燃,映得面具冷幽幽的。
他压低的声音冰冷又兴奋:“让本君来找找,是哪个小变态躲在暗处,觊觎本君的衣裳。”
织织:你才变态,你全家都变态。
若说之前只是不确定,如今她确定了,他一开始就知道她跟踪他,只是没有揭穿而已。
好气!
她又被他耍了!
“现在不出来的话,被抓到可就惨喽。”
叮咚的水声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
她有一种正中下怀的不安感,侧耳倾听着他的脚步声,往反方向悄悄挪动,不让他这么快发现她。
这一躲,倒真有了几分贼的感觉。
“咦。”少年似乎发现了什么,发出十分惊讶的声音:“这是谁的衣服?”
织织:“……”
季雪危似乎是故意的,还慢悠悠地在那翻衣裳,一边翻一边念:“外衫,中衣,鞋袜……哎呀,还有贴身的小衣?”
“……”
少年清凉的声线荡着空旷的回音,带着苦恼和为难,“跑到本君沐浴的地方,还脱光了……这是要干什么啊……”
织织:你明知故问!
谁没事在这冰窟里沐浴,她为什么脱衣服他没点数吗!
他忽然又开始笑。
“这么湿。”
笑声低低的,几乎被脚步声掩盖,听得渗人得紧,“那贼该不会跳到本君的浴池里去了吧?”
织织:“……”
“那本君是不是不干净了?”困惑的语气。
救命。
求求他别说了。
她不明白,她只是……为了防止生病而脱掉几件衣服而已,这不对吗?
被他这样的语气一念,就好像……是她不对劲。
明明是他不对劲!
织织躲在箱子里,呼吸中都是少年衣裳的味道,除了血气之外,还有一股幽淡的冷香,像松木又像冷冽的雪。
也就这一晃神的功夫。
她忽然惊觉,没有听到脚步声了。
四周一片诡异的死寂。
人呢?
难道走了?
织织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正要放松之际,头顶的箱盖突然被用力地“叩叩”了两声,一道兴奋而诡异的声音穿透耳膜,几乎贴在耳边——
“抓到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