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牛又开始哭，苏真看着他，都有点不忍心再问了。
要不还是明天再来吧，她心说。天牛又哭了一会儿，慢慢平静了一些，他问：“他们的后事……”
“是官方包办的，在当地的墓园，三个人葬在一起。”苏真道。
天牛点了点头，又问：“我呢？你们会怎么处置我？”
“呃，这个要看你的表现。”苏真说。
天牛的脸上还留着泪痕，他问：“如果我表现好，能不能把我和他们葬在一起？”
苏真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天牛已经不想活下去了吗？
“活着不好吗？你的家人也会希望你活着的。”
天牛的样子明显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他看着苏真拿着笔的手道：“我们开始吧，你想知道什么？”
天牛果然很配合，苏真问什么答什么，整个审讯过程十几分钟就结束了。苏真对比了一下天牛和蜻蜓提供的名单，两份名单相差不大，这应该足以保证真实性。
离开前苏真还是想问他那个问题，“你早就发现我是假的林可了吧？为什么不拆穿我？”
天牛低声道：“一开始并不确定，我以为你是在生我的气，故意假装不认识我。后来我发现你不是小可，但你应该是认识小可的。如果你是小可的朋友，我揭穿了你，你被蝴蝶杀了，小可会难过的。”
苏真没再说什么，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审讯室。
离开审讯部，首都冬天的夜晚拔凉拔凉。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苏真走在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原本只是去张灿灵的办公室看一看，没想到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
苏真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张灿灵的声音，“请进。”
推开门，苏真嗅到了风油精的味道。她看向张灿灵，张灿灵头发有点乱，眉头紧皱着，看起来好像刚被蹂//躏过。
“你还好吧？”苏真问。
张灿灵揉着太阳穴道：“还死不了。”
苏真想起审讯部部长在办公室里大骂张灿灵黄口小儿的事，于是问：“会开得不顺利吗？”
“不顺利。”张灿灵微微垂眸，“但结果不会改变。”
“厉害。”苏真竖起大拇指，“你为人民背负了太多。”
张灿灵被苏真逗笑了，他放下手靠在椅子上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说了，我们张家人脉广，别说我是主任了，就凭我是张家人的身份，他们也要卖我个面子。”
“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苏真在张灿灵对面坐下，道：“我之前在审讯部听见审讯部部长超大声的骂你，我还以为你搞不定呢。”
张灿灵笑容一僵，“他是怎么骂我的？”
苏真道：“他骂你黄口小儿。”
张灿灵的表情狠狠地扭曲了一下，先是愤怒，随后就冷静下来，并且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他问苏真：“你听说了吗？过几天又要开表彰大会了，你是头功，这次肯定是要升职的。”
苏真面露喜色，就听张灿灵道：“你想去哪个部门工作？喜欢审讯部吗？我让你做部长好不好？”
苏真额头冒出一层虚汗，她连忙把一份文件推到张灿灵面前，道：“这是蝴蝶组织的核心成员名单。”
“哦，你拿到了啊？很有效率嘛。”张灿灵拿过名单去看，一边看一边赞许道：“你比某些人有效率多了，我还是觉得审讯部长的位置适合你。”
苏真擦了把汗，道：“听说调查部比较容易立功，我还是比较想去调查部。”
“行，我知道了。”张灿灵点头，“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
接下来的几天苏真每天都在往审讯室跑，为了确保不会放出什么危险份子，她把每一个蝴蝶组织的成员都审了一遍，最后整理出了一份名单。总部会根据这份名单释放出一批人，剩下的人都会被关押。
唯一令苏真感到纠结的是，天牛是真的一心求死，怎么劝都没用。
这天又到了进副本的日子，昨天晚上苏真就已经和游蓉蓉还有吴宇组了队。
苏真早早的起了床做好了准备，吃过早饭后就开始静静等待着。
时间一到，她准时感觉到了熟悉的眩晕。
再睁开眼睛，苏真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工厂的大门口，身边和她站在一起的全是头顶有ID的人。
游蓉蓉看见苏真，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苏真往右边看去，她看见了吴宇。确实和游蓉蓉说的一样，吴宇的状态不太好。明明只有一个月没见，他就消瘦了好多，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
“等等。”苏真突然发现了不对，她指着吴宇，“你怎么扎着辫子？你头发长得那么快吗？”
吴宇一愣，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头，然后他就摸到了一条马尾辫。
吴宇震惊了，“什么情况？这是什么东西？”
游蓉蓉也奇怪呢，“我前几天见你的时候你还是短发呢。”
不止是吴宇，这时候他们身边的另外两个男人也震惊的摸着自己的头，他们的头上也出现了一条本不存在的辫子。
“卧槽！”
“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这次进副本的一共有七个人，四女三男。除了苏真他们三个之外，剩下的两男两女之中，穿黑色运动服二十多岁的男人的ID是“卧槽”。
穿休闲服，有点胖，看起来是个中年人的男人ID是“A王哥建材”。
剩下的两个女生明显不是一起的，因为她们一前一后站得很开，从进入副本到现在两人无任何交流。
冷白皮，扎着马尾辫，气质非常冷酷的女生ID是“娘口三三”。
最后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披着内扣发型，个子大概只有155左右的女生ID是“妈妈呀”。
苏真观察别人，也观察自己，她发现四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