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忍无可忍的封燃昼伸手抓她,谢挽幽已经飞快地御剑离开了。
她没回头看封燃昼的神色,想也知道,必定十分精彩。
谁让他故意卖关子。
偏不亲他。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谢挽幽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
谢灼星踩着被子走过来,蹲坐在谢挽幽的枕边,好奇地问:“娘亲,你审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谢挽幽有些心虚:“他嘴硬,非要明天再告诉我。”
谢灼星马上又变得气鼓鼓的了:“狐狸叔叔就是想骗娘亲明天也去找他玩,小白已经看透了!”
谢挽幽觉得它气鼓鼓的样子太可爱了,简直像只小河豚,忍不住抱着它亲了亲:“这都能猜到,宝宝,你好聪明哦~”
谢灼星被娘亲夸了一句,就生不起气了,挨着谢挽幽躺下,用爪爪半抱住她的脖颈:“娘亲,我们睡觉吧~”
“好。”
谢挽幽也有点困了,熄了烛火,半揽着崽崽热乎乎的小身子,闭上了眼,心里却在想着封燃昼的事。
封燃昼在玄沧剑宗竟然还有这样一层身份,这是她完全没想到的。
谢挽幽不知道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封燃昼假死后去魔域当了魔尊,因此心里很是好奇。
就看他明天怎么解释了。
谢挽幽想着想着,又想起封燃昼刚刚那副明明很期待,却偏要故作矜持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几声。
黑暗中,谢灼星茫然地睁开眼:“?”
谢挽幽摸摸它的脑袋,压下笑意,轻咳一声:“没事,睡吧。”
夜间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起来时,外面的积雪又厚重了一层。
好在雪已经停了,谢挽幽照例出门晨练,并未因为封燃昼的到来而改变什么。
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道场上多了一个人。
身旁的玄沧弟子们频频往一个方向看,谢挽幽实在无法忽视,抽出剑时,忍不住也往那边瞥了一眼。
封燃昼正坐在高高的枝头,见她望过来,唇边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谢挽幽假装镇定地收回了目光。
她练剑也要跟过来看,真没看出来,这人还有黏人的属性。
练完剑后,容知微走在谢挽幽身旁,有些纳闷地开口:“五师伯刚刚是不是一直在往我们这边看?”
晏鸣殊则怀疑道:“我也觉得……难道是我的剑法出了什么错?”
谢挽幽走在中间,颇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容知微和晏鸣殊最后决定再练一遍剑法,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还邀请谢挽幽一起去。
谢挽幽笑着婉拒了,半路脱离队伍,去了另一条人少的路。
封燃昼果然已经在那里等她了,两人碰了面,却没说话,沿着还没有踩出脚印的小径往下走,时不时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踩雪声。
谢挽幽最先开口问:“我方才练的剑怎么样?”
封燃昼点评得很中肯:“是比先前稳了许多,这段时间的确有所长进。”
谢挽幽回过头看他:“既然你是祖师爷的五弟子,那你也会玄沧剑法吗?”
“傻问题,”封燃昼好笑道:“我是火系神兽,怎么练得了寒性的玄沧剑法?不要说剑法了,就连玄沧心法,我都不能学。”
谢挽幽想想也是,就有些疑惑了:“那祖师爷怎么会收你为徒?”
封燃昼瞥她:“想听?”
谢挽幽狂点头。
封燃昼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就去那边的山上说吧,不会有人打扰。”
谢挽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堆满积雪的陡坡。
谢挽幽正想问要怎么上去,身旁的封燃昼已经化为白虎原型,扭头示意谢挽幽坐到他背上。
又能骑老虎了!谢挽幽眼睛一亮,试探着坐上白虎的脊背,白虎带着她走了几步,对准一个方向猛然一跃,轻而易举地带着谢挽幽攀上了陡坡。
猫科动物的攀爬能力都很不错,更别提身为白虎的封燃昼,他的虎爪尖锐而有力,可以轻易地穿透岩石,矫健的身躯和线条流畅的四肢则能让他在崎岖的地形中自由穿梭,几乎如履平地。
谢挽幽扶着他头顶蜿蜒的剔透龙角,借此稳住身形,任凭白虎带着她在林中跳跃穿梭,只觉得十分刺激。
封燃昼显然对这座山很是熟悉,攀到一定高度后,便带着她走了一段平路,最后停在了一个悬崖旁边。
站在悬崖边看出去,视野变得无比开阔,远处便是玄沧剑宗的云海竹山,由于气温寒冷,目之所及,皆是一片苍茫的雪色。
谢挽幽从白虎的背上下来,站在崖边往远处看:“这里的景色真不错。”
她身后,化作人形的封燃昼走上前,同她一起望向天际:“刚来玄沧剑宗时,我最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发呆。”
谢挽幽转过头看他,封燃昼难得露出几分怀念之色,带着谢挽幽一同在崖边那块石头上坐下后,说起了他的往事。
“我从神启逃出来的那天,也是一个这样的雪天。”
松树上的积雪滑落了一部分,掉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响。
容渡回过神,看向进门的大师兄玄极真人:“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玄极真人在他对面坐下:“过来看看你,眼下你五师兄已经回来了,你为何还是闷闷不乐?”
容渡叹出一口气:“他回来得太突然了,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不止你一个人,我和你其他师兄也何尝不是觉得,这一切像是一场梦。”玄极真人看向窗外:“你五师兄回来的这一天,倒是跟他第一次来玄沧剑宗的那一日很像……都是在这样的雪天。”
容渡沉默了一会儿:“大师兄,我早前就想问了,五师兄是火系兽类,师尊怎会收他为徒?”
玄极真人笑着感慨道:“都是缘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