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 乃是背生双翼的真龙,有通天彻地之能,曾杀蚩尤于凶黎之丘,神威盖世, 举世无双。
尽管平常的时候应龙都是一副随心随性的样子, 但是当他的工作模式开启的时候,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和陆吾一样,按照实力排的话, 应龙当之无愧应该做战斗组组长的,但是由于他本人懒得写报告,所以选择了婉拒。
可能也并不委婉,他当时好像说的是:“让我写报告还不如杀了我!”
而现在, 应龙的热闹也看够了,高兴地吹着口哨收起了执法记录仪,然后他向前走了两步, 直接从善见城的屋顶上一跃而下。垂直下落,如同坠地的流星向地面落下。
坠落到半空时, 应龙陡然张开双翼,继而化身为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腾空而起。龙鳞苍青, 龙身威仪, 而后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山岳九州不无为之撼动。
得到了应龙信号的司渊顺势从善见城顶一跃而下, 骑上龙背, 一人一龙向着战场的中心飞去。
战场的中心, 有所察觉的释迦看着远远飞来的司渊和应龙, 神情莫名。
同样有所察觉的雨师和陆吾看着天上的应龙和应龙背上的司渊,两个人都抖得如同筛糠一般。雨师用颤抖的声音问一旁的风伯:“你不是说,这事不会传到司渊的耳朵里吗?”
他崩溃地指着天上盘旋而下的应龙,崩溃地喊道:“你看那是什么?”
受到质问的风伯一言不发,只是用手往上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看上去十分冷静,但是细看之下,他颤抖的双手无疑暴露出了他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
应龙缓缓落在了释迦和波旬的面前,然后化作了人形,同他一起落地的还有面色不善的司渊。只见外来户口调查局的那几位刚刚还杀气腾腾,满脸写着“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大神们,在看见司渊的瞬间,立刻表现得如同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不敢吱声,乖乖立正站到了司渊的身后,充当起了背景板。
最惨的要属陆吾,他刚刚让人揍出了鼻血,迫于司渊的淫威不敢喊疼,就像个被教导主任抓住的不良少年一样,立得板正。只见他用袖子胡乱地抹了两下鼻子,然后就躲在人群后边,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吸两口鼻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司渊没有说话,只是逐一扫视了他的员工一圈,眼神波澜不惊。
场上暂时没人敢吱声。
没想到全场最先开口打破沉默的竟然是释迦,他的语气依然是一贯的温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显得有些咄咄逼人:“昆仑界司不经允许擅自派这么多人来须弥山,是什么意思?”
司渊知道,如果不能给释迦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今天的事很可能最终真的将会演变成善见城界司和外来户口调查局的战争。到时候,生灵涂炭。
司渊也知道,有时候理由并不重要,解决事情的关键在于态度。所以司渊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他的芥子空间中拿出了帝释天的金刚杵。
为了表示诚意,司渊认真地说道:“我的员工们都是随我来归还金刚杵的。金刚杵乃是须弥山至宝,十分贵重,为了防止被恶徒截获,所以我此番带上的押运人员较多。谁知道在通道里遇上乱流,再加上须弥山太大,所以不小心走散了。为此还引起了骚乱,十分抱歉,还望界司大人多多包涵。”
金刚杵,不出意外便是目前司渊手上最能让释迦满意的筹码了。
果然,哪怕知道司渊在编瞎话,但是看见了金刚杵的释迦,态度依然缓和了下来:“原来如此,都是误会。”他聪明地选择给司渊一个台阶下。
当金刚杵回到帝释天手上,能很好地镇压各界蠢蠢欲动的心,以解释迦的燃眉之急,这不算一个太糟糕的买卖。
果然,一旁围观的阿修罗王看见金刚杵,知道再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胜算。更何况,虽然不满释迦,但此刻他也知道了“神谕”也不是真的,早就丧失了继续同释迦战斗的心情。
思及此处,阿修罗王语气生硬地宣布撤退:“既然是误会,那我们走了。”说着架起了一旁胸口挨了龙女一记重拳,正在吐血的萨蒂,准备回阿修罗城去。
不过比起头脑发热就杀上善见城的阿修罗王,损失最惨重的还是波旬,他这番不光暴露了自己反抗者组织首领的身份,还暴露了弥勒的存在,几乎是翻开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原本,弥勒告诉波旬,帝释天遗失了金刚杵的时候,他心里大喜:“帝释天没了金刚杵如断其一臂”他感叹着,“等了一千年,终于把杀释迦的机会等来了。”
波旬的原意是想让弥勒把金刚杵弄到手,这样的话反抗者更能如虎添翼。但是阿修罗王骤然的发长愿“欲杀上须弥山”,成功让波旬提前了计划。
其一,没有金刚杵的帝释天,真的可能败在阿修罗族手里,那波旬岂不是把等待千年的机会拱手让人;其二,当时善见城界司司下的四界彻底乱成了一锅粥,正是波旬名正言顺取代无能者释迦的最好时机。
但波旬万万没想到,昆仑界司会介入到这张争端里。且他们的介入,竟让这场本该愈演愈烈的斗争变得平息了下来。
无论是善见城的人还是阿修罗族,都在看司渊出现以后变得收敛而克制。波旬看着司渊冷漠的侧脸,想起了他曾听说过的有关这位昆仑界司界守过去的传闻,陷入了沉思。确实,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想要与他为敌。
随即,波旬的目光又落到了司渊手中的金刚杵上。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全副身家都已经压在了今天。如果不搏一搏,他又将回到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