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界的婆娑分好几个种族, 但主要以阿修罗族为最。阿修罗族女子貌美如花,男子却形似恶鬼。但阿修罗族个个骁勇善战,是连善见城都不得不正视的战斗力。
释迦曾多次来到菩萨界, 想要收服阿修罗王,把战斗力了得的阿修罗族纳入自己的麾下。但阿修罗族与帝释天有世仇, 当年帝释天曾在屠戮十万阿修罗。阿修罗王承诺想让他入善见城可以, 拿帝释天的人头来换。
释迦几次前来,最终都不欢而散。
而此刻,广场上聚集的婆娑恰巧大部分都是阿修罗族。他们凶恶的脸上此刻全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一个挨着一个,摩肩擦踵。行走在其中,稍不注意就会参加祭典的阿修罗们被冲散。
而恰巧, 陆仁这一行人根本就没有一个稍加注意的人。
转眼间,原本七个人的队伍就被人群打散。等弥勒回过神的时候, 身边就只剩下了紧紧粘着她的那迦。
阿修罗们还在互相拥挤着, 他们手上拿着与自身粗狂外观根本不相称的鲜花,而且还毫不顾忌地随意乱挥,弥勒好几次都差点被身旁阿修罗手里的鲜花直接插进眼睛里。她很怀疑,她的一个眼球会报废在这场游行里,而不是战场上。
在左躲右闪之间, 弥勒的耐心逐渐告罄。
实际上,如果不是因为反抗者的大本营就在闻多罗城, 弥勒可能会当场把广场的地面炸一个大坑, 把这些皮糙肉厚的阿修罗全炸趴下, 强行终止这场闹剧。但是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弥勒还是咬牙忍受着, 并慢慢向游行的人群外移动。
“我们不去找你的那几个小伙伴吗?”那迦看弥勒只顾着向外走, 却并没有寻找失散的同伴的意思,好奇地询问道。
“只要在闻多罗城里,就丢不了。”对于这一点,弥勒绝对自信。
闻多罗城是反抗者的地盘,弥勒在这座城里度过了一生中很大一部分时间,这里的大街小巷就像是弥勒的后花园,想要找一个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只在于她想不想而已。
而如今,走失的不过是她顺手带来的歌姬同人质陆仁,只要他们活着就行了,放他们在闻多罗城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几天也是无妨的。更何况,弥勒的身边,也根本不是个安全的地方。同时,弥勒也没有兴趣去当一个保姆或是旅行向导,作为反抗者的二把手,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弥勒出神地想着反抗者下一阶段的计划,一回神发现自己的头顶多出了一片阴影。弥勒抬起头,看见了用身躯帮她隔开那群疯狂的阿修罗的那迦。
那迦离她很近,甚至他的胸口已经贴上了弥勒的手臂。难得的,弥勒没有拒绝那迦的好意,她撇过头,望着载歌载舞的人群,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手臂上传来了一阵闷闷的震动,是那伽在笑:“原来你也有坦率的时候啊。”
弥勒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继续挣扎着向人群外走去。
好不容易离开了阿修罗聚集的神庙广场,弥勒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反抗者营地。说是营地,但那实际上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三层民居,石头做的房子,四四方方,有个简陋的天台。
此时还是大白天,就可以看到几名衣着并不整洁,蓬头垢面的提奴正坐在天台的围栏上喝酒,喝到兴起的时候还会直接把手里的酒瓶往楼下砸。
酒瓶掉下楼之后“嘭”地一声炸裂,提奴们就在楼顶裂开一嘴黄牙发出恶劣且愉悦的笑声。
弥勒见怪不怪地一脚踹开了这个民居的房子,然后在门里众提奴惊愕地目光中,厉声说道:“让楼上的人滚下来,这么招摇,是怕善见城的人找不到这里吗?”
这件不大的民居里挤满了各种各样凶神恶煞的提奴,甚至没有什么家具,只有几张破烂的桌子,上面摆满了筹码和纸牌。整间屋子乌烟瘴气,充满了酒和臭汗的味道。
初见有人闯入,里面的提奴各个面色不善。但当他们看清楚了来人是弥勒之后,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得老老实实地派了个人上去传话。
弥勒走到了一张木桌前,一把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然后一下子蹦上了桌子,自顾自坐姿不雅地坐了下来。
没有任何寒暄,她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这个所谓的小活佛,是什么来路?”
这群亡命之徒看着还是很怕弥勒的,他们听到提问先是安静了一下,谁也不想当这个回答问题的人,互相推诿着不肯开口。最后,一个看着最底层的提奴被身后的人一脚踹了出来,让他应付弥勒。
那个被推出来的提奴揉了揉被踢疼的屁股,乖乖作答:“小活佛于两日前现世,西临诸天,悬于空中。随行带有两名护法,一可呼风,一可唤雨,又在闻多罗城外救了阿修罗王的女儿,现在是阿修罗王的贵宾。而且他们还陆陆续续帮了几户人家,短短几日就已经积累了大批信众,甚至还有狂热信众愿意捐钱修神庙,日夜供奉。”
那迦听了这话,感兴趣地眯起了眼睛:“哦?呼风唤雨?”
放眼整个须弥山,能做到呼风唤雨的也只有善见城八部而已。如今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来了两个,无怪乎他们的头领会被封为小活佛。
那迦乍然出声,让弥勒的手下都愣了一下,他们辨不清那迦的身份,迟疑着该不该接茬,只得用眼神向弥勒请教。
弥勒自动屏蔽了这些询问的眼神,她并没有义务向这些人解释那迦的身份。
但此时那个被推出来的提奴为什么地位最低就显示出来了,他十分没有情商,好奇地向弥勒问道:“老大,这是谁?”
弥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