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法医经验告诉闻酌——他的背上压着一句尸体。
尸体的脑袋歪在他肩膀,嘴唇贴着他耳朵哭泣:“呜……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不会回头看看我……呜呜……()”
或许,尸体的脖子还在源源不断地流血,与他黑色的沉闷衬衫融为一体……
闻酌走得越来越艰难,心脏快被压得喘不过气了——直觉告诉他不能睁眼,否则只有一个死字!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肩上,闻酌没收住脚步,腿踢到了铁栏杆上,刚要撞上去的额头被另一只冰凉的手托住,肩上的重量陡然一轻,他听见身后的人抱怨似的说:走路怎么不看路??[(()”
闻酌缓缓转身,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
但一十度左右的天气,他额头已经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汗珠,san值已经降到了80以下。
“哭了?”身后熟悉的声音问。
闻酌顿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浓浓的雾气在他睫毛上凝成了一粒粒细小的雾珠。
席问归用拇指轻轻抹去,轻声感叹:“真脆弱啊……”
他想了好久,
() 才想出一个形容,像蝴蝶一样,脆弱,漂亮,但又坚韧,使人想要占有,折断翅膀,将它弄坏。
闻酌拍开他的手,想说是因为大雾,可此刻天空朝霞万里,阳光照亮了一半的小区大门,上班族们行色匆匆,门口早点铺一个比一个忙碌。
哪来的大雾。
闻酌懒得解释了,他不信席问归看不出来哭与露水的区别。
“你怎么在这?”
“请你吃包子。”
“……?”
闻酌这才发现席问归腰上还系了一个围裙,肩上还落了一些面粉,配合着席问归无可挑剔的微笑,让闻酌想起很久以前好像也有这么一幕……
小小的闻酌吃小区门口的包子拉肚子,又很想吃,却闷着从不说。
闻归看了出来,买了面粉和肉沫,在厨房大张旗鼓地行动起来,最后却把自己和闻酌都糊成了两张白脸。
记忆力模糊的面孔逐渐与面前的席问归重合,却又不能完全重合。
闻酌淡道:“你的角色是包子铺老板?”
“小鱼崽还是聪明。”
“我昨晚特地在家里找了一圈,就为了找针线。”闻酌用最冷淡的语气威胁。
“如果有一天,你真能缝上我的嘴……”席问归想了想说,“那一定是我心甘情愿。”
“……”是该缝上了,最好缝得死死的,一点缝隙都别漏,闻酌毫无所动地问:“包子呢?”
“店里。”
席问归的包子铺就是昨晚亮着红灯的那家店铺,生意很不错,门口甚至排起了小队伍。
老顾客赶时间:“还是老样子!”
席问归麻利地给他装了三个包子一瓶喝的:“走好。”
闻酌眉峰微挑:“你知道他平时吃什么味?”
“不知道。”席问归无辜地说,“但是太忙了,偶尔装错了口味不是很正常?”
“……”
还有顾客要完肉包子后当场就咬了一口,眉头一皱:“老板,你这包子今天的味道有点怪啊!”
席问归微笑:“哪里怪了?”
顾客一呆:“怪,怪帅的……”
他脸色通红地跑开了,腰臀一扭一扭,配着耳朵上的红色耳环显得无比骚包。
“……”
虽然闻酌才做五六年的法医,但经手过的奇葩案子还不少,之前还碰到一个死者,吸了粉窒息而死,后面还塞着一个玻璃酒瓶。
经调查后当晚没人去过死者家里,纯粹是自己吸嗨玩疯了。
说起来,以席问归的容貌,应该是男女老少通吃的那种类型。
闻酌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席问归拿出两个热腾腾的包子:“哝,我包得最好的两个。”
“……厨房没炸?”他嘲弄地接过包子,刚咬一口就险些吐出来,却被席问归一把捂住嘴。
“爱惜粮食。”
“……”闻酌用几乎能杀死人的眼光盯着他,顶着掌心吐出两个字:“松!开!”
一开始刚刚那个顾客说今天的味道有点奇怪,闻酌还以为是真正的包子铺老板用了什么特别的料理,甚至联想到上一个吃人的副本……
人肉包子,也算是老生常谈的一个惊悚故事了。
可吃了一口他就知道,单纯就是席问归厨艺差。
这哪里是有点怪,根本咸得齁死人!
而远处,一个女人震惊地看着他们“亲昵”的举动。
察觉到视线,闻酌和席问归同时看过去,女人泫然欲泣,捂着嘴问:“老公……你不是跑步去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