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皇帝病危,太子继位,而她又如何成了太子的侍寝宫女。
听到这里,顾绣的眼眸里瞬间没了光彩。
“苍天怎么不再仁慈一些,给小姐一个好出身,即便不能荣华富贵,也好歹是个自由身。”
经了大夏那一遭,顾绣恨透了男人,也恨透了皇家,她自然不想沈轻稚同皇室再沾染上半分干系。
沈轻稚却握住了她的手。
她眉眼之间却有了些许笑意。
“陛下跟他是不一样的。”她认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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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稚看出了顾绣的顾虑,她思忖片刻,还是给她讲了讲自己这几年来的生活。
虽说大楚与大夏不同,但后宫的生活其实大同小异,左不过那些故事,沈轻稚轻描淡写讲了讲,待讲到她如今是陪着萧成煜出来游玩时,顾绣面色才好看了些。
“如此看来,这位大楚皇帝确实跟那人不同的。”
有些事不需要明说,顾绣在宫里活了二十几年,见了两代帝王,大夏那两个帝王是什么德行,顾绣看得最清楚。
沈轻稚简单一说,她就能听出萧成煜和厉铭浩的不同。
若说为君者,确实是萧成煜更胜一筹,甚至比大多数史书中的皇帝都要勤勉刻苦了。
顾绣常年陪伴沈轻稚,最是知道她的性子,故而见沈轻稚对萧成煜多有赞赏,便知道她对萧成煜是有些尊重和欣赏的。
这份尊重无关情爱,只关乎他的身份,他能当好这个皇帝,能为百姓谋得福祉,他就值得沈轻稚尊重。
顾绣认真端详沈轻稚年轻绮丽的面容,看着她面带微笑,面色健康而自然,心里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小姐觉得如今过得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顾绣握住了沈轻稚的手,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若哪天您在宫里过不下去,您就隐姓埋名出宫,当年您给我的体己我都还攒着,足够咱们吃用一生。”
沈轻稚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捏了一下顾绣的脸颊,如同过去每一日那般亲昵无间。
“好,那我以后就靠阿绣养了。”
沈轻稚同顾绣久别重逢,自是有说不完的话,顾绣的生活很单调,没什么好说的,倒是沈轻稚讲了好久宫里的事。
顾绣认真听罢,待得沈轻稚停下话头,她才用温柔看向沈轻稚
。
“小姐,大楚皇帝当真有这般好?”
沈轻稚抚弄袖口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笑着看向她:“你怎么会这么问?”
顾绣没有说她刚才五句话里有三句都是陛下,她只说:“小姐,我来大楚已经将近五年了,这五年里,我看到了百姓的安居乐业,看到了主政一方的父母官们努力改善民生,他们修桥搭路,修建水利,却从不修葺衙门。”
顾绣转过头,似乎透过那扇单薄的房门,看向已经沉寂下来的西市。
“我能感受到百姓的朝气磅礴,感受到他们心里安稳,即便今年先帝故去,新帝登基,坊间百姓也依旧按部就班过日子,”顾绣轻叹一声,“百姓们会这样,是因为心里有底气,无论先帝还是当今,都是一心为百姓的好皇帝。”
“我能看见,听见,也能预见,”顾绣回过头看向沈轻稚,“所以我觉得,他是个好皇帝。”
相比于大楚的安定,现在的大夏可谓是风雨飘摇。五年前顾绣拿着身份文牒通过互市进入大楚,在大楚游历,她一路上看到了很多风景,看到了大好山河,看到了一望无际的稻田,看到了脸上挂着笑容的农民。
她也看到了背井离乡,从大夏一路艰难辗转来到大楚生活的人们。
若非实在过不下去,没有人愿意离开故土,到另一个国家生活。
这几年顾绣在繁花镇定居,虽不知道边关和互市是什么模样,但她却也见了许许多多的大夏北齐商贾。
有许多人已经逐渐留在了大楚,没有再回自己的家国。
因为大夏和北齐战乱,他们已经无家可归了。
顾绣说着自己的见闻,最终还是换了称呼:“希望陛下能一直英明,让百姓的日子一直安乐。”
沈轻稚笑了笑,对顾绣道:“会的,他会的。”
她没有跟顾绣说萧成煜的那些理想抱负,没说他对未来五年、十年的计划,没有说他展望的是怎样一个新家园,她只是坚定告诉她:他会的。
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沈轻稚同顾绣说了好一会儿话,也一点都不觉得厌烦,两个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个人心里那股久别重逢的兴奋才终于归于平静。
门外的人自然是戚小秋。
戚小秋压低声音道:“夫人,出来时间太久了,咱们该回去了。”
沈轻稚便道:“知道了。”
她对顾绣介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