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诚不欺我也。
接下来几天,谢逸年都待在地下室看书学习,偶尔遇到实在想不通的地方,姚容才会指点他一二。
瓦罐里的小鬼在姚容和谢逸年的投喂下,也在慢慢恢复神智。
一晃,七天之期过去,院长的生日也到了。
骨折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更何况院长上了年纪,伤势恢复得就更慢了。
谢逸年回到孤儿院,就见柱子和院长坐在太阳底下聊天。
他把手里的水果分给孩子们,这才走了过去:“太阳那么大,怎么不进屋里聊?”
柱子说:“警察不是叫我多晒太阳吗。院长这是在陪我呢。”
谢逸年问他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柱子活动肩膀:“感觉挺好的,就是这几天没睡好,总是浑身酸痛。”
谢逸年笑了笑,拉过一张小板凳,坐到了院长另一边,温声陪院长聊天。
“这些天都在干嘛呢?”
“工作还顺利吗?有没有好好吃饭?”
每一次回来,院长都会问些重复的问题,但谢逸年都会耐心回答。
午后的风慵懒,带着夏日特有的闷热。几个小朋友想玩老鹰捉小鸡,拉着柱子去做母鸡。
还有两个小朋友吵了起来,拉着院长给他们评理。
谢逸年含笑看着这一幕,突然,他感觉到周身一轻,有股暖流从他指尖流入心脏,在体内完成了一整个循环。
他成功引气入体了。
谢逸年拿出手机,跟姚容分享这个好消息:【我成功入门啦!】
引气入体,只是初窥修炼门径。
出生在天师世家的孩子,基本在六岁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这一步。
谢逸年想要追上他们的进度,还需要好好努力。
不过这会儿,谢逸年不急着继续修炼,而是打算去重新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
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住哪里都无所谓。
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好。
但总不能让姚女士跟他一直挤在地下室里。就算她不需要睡觉,也应该有个私人空间。
姚容听他说了这件事后,道:“直接租一栋别墅吧。钱从那二十万里扣。”
看着那昂贵的租金,谢逸年悄声道:“是不是太铺张浪费了?”
姚容淡淡瞥他一眼,谢逸年心中默念“不是花他的钱,不是花他的钱,他不心疼”,一脸肉疼地付了押金和租金。
这栋别墅距离地下室并不远,谢逸年办理好手续,打包好行李,就给房东打了通电话,各种软磨硬泡、软话说尽,看在他只住进来不到十天的份上,房东给他退回了四百五十块钱。
谢逸年脸上的高兴都能溢出来。
等谢逸年打扫好别墅,屋外已是日暮西沉。
瓦罐放在客厅里,谢逸年拿出香烛,刚要点上,一缕白烟从瓦罐里面飘了出来,化作一个三四岁模样、长相精致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身形十分虚幻,仿佛一阵风吹过来就能消散。
“哥,哥哥。”
谢逸年没被吓到,反而很高兴:“你能够显形出来啦。”
姚容从二楼走下来,小男孩看着姚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姨姨。姨姨好。”
一般的鬼都会畏惧姚容身上的气势。但小男孩能够成功显形,与姚容天天给他喂阴气有关系。他感应到姚容的气息,只觉得十分亲近。
谢逸年找出烧纸钱的盆,边给小男孩烧纸钱,边问道:“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爸爸妈妈都叫我希希。”
“那你姓什么啊,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啊,你还记得吗。”
希希脸上闪过茫然之色,垂下头,丧气道:“我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不着急,不着急。”谢逸年安慰道,“你才刚刚显形,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想起更多的事情了。”
姚容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你看看你认识上面的人吗?”
谢逸年丢下手里的木棍,凑过去看。
照片里是一男一女。
男人穿着西装,女人穿着礼服,两人挽着手,似乎是在出席什么晚会。
希希学着谢逸年的动作,凑过去看了一眼,模模糊糊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他明明很难过,却哭不出泪来,只能大喊道:“爸爸妈妈!是希希的爸爸和妈妈!”
谢逸年惊讶地看着姚容。
姚容神情严肃:“那看来我没有猜错。照片上的人是H市首富赵政豪,半个月前,他的独子走丢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希希的情绪太过激动,以至于神魂越发虚弱。
谢逸年在孤儿院里待了这么多年,对于安慰孩子这件事情可谓是熟能生巧,安抚好希希后,谢逸年让他先回瓦罐里睡觉。
谢逸年和姚容走到了院子里。
谢逸年商量道:“现在我们知道希希爸妈的身份,要不要……把孩子送回去?”
姚容脸上的冷意消融了些,她说:“当然要。”
“我们带着骨灰,不方便坐高铁。我托柱子那边联系司机,明天早上包一辆车开去H市?”
姚容对谢逸年的安排没有意见。
谢逸年想了想,又道:“首富之子丢失,网上肯定有很多新闻,我回去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提前联系上希希的爸爸妈妈。”
话音落下,谢逸年急匆匆跑回屋里。
远天最后一抹斜阳被黑暗吞没,别墅外的路灯悉数亮起,姚容依旧站在原地。
她没猜错的话,希希的走丢,与家族内斗脱不开干系。
这孩子今年三岁。
比谢逸年走丢时略大了几个月。
正因为隐隐猜到了希希的身份,她才会抱走那个瓦罐。但她又担心自己猜错,给予希希父母希望后又让他们绝望,才没有在抱走瓦罐的第一时间联系上希希父母,而是等待希希恢复神智。
她当然要送希希回家。
就像她日后也会带她的孩子回家一样。
***
谢逸年先给柱子打了一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