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冷静了下来, 在网络上搜寻着资料,参照网络上已有的案例,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她将那段霸凌的视频实名检举到了教育部, 同时提交的还有一份北溪一中遭遇过校园霸凌的同学们共同签署的联名书。
不少同学都主动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也很积极地配合教育部的调查, 如实地陈述了他们在学校里遭受的不公正对待以及学校领导对他们的漠视、对暴力的遮掩…
很快,这件事得到了教育部的关注,因为那份联名书上有好几百位同学的签字, 很难不被重视。
教育部成立调查组, 对北溪一中了详细的走访调查,同学们也积极配合,知无不言。
霸凌事件终于迎来了曙光。
证据确凿的情形之下,学校被教育部通报批评, 领导层迎来了一波大换水。校长和副校长引咎辞职, 离职前公开登报道歉, 向遭受伤害的同学们和家长致歉。
教育部空降的校长到任之后,首先将之前被迫“主动”辞职的徐老师重新请了回来, 担任目前空缺的教务主任一职。
与此同时,周怡璐和几个参与霸凌同学也因为之前屡教不改的霸凌行为,以及后来在论坛发帖诬陷汤玥的事情, 被北溪一中开除了。
如果周怡璐他们依旧我行我素、屡教不改, 其实不需要所谓的网友教她做人, 她会自取灭亡,毁掉自己的人生。
因为, 每个人都有它自己的地狱要面对, 霸凌者同样如此, 在享受宰制他人的快感之余,他们的人格会走向极端,最终向法律的边缘试探,万劫不复。
所以,以暴制暴不是唯一的办法,也许只要冷静下来,用理智好好地思考一下,就会有更好的解决途径。
只要领导和老师不再漠视,给予校园霸凌以严厉的惩罚和打击,其实这些事情都可以有效得到杜绝。
……
周五傍晚,迟鹰开车来学校接苏渺回家。
“下周我要去美国参加一个芯片研发的会议,你自己在家,能行吗?”
“你当我是小朋友?我能照顾自己,你放心做自己的事。”
其实迟鹰更担心苏渺的病情,尽管这段时间,她看起来似乎已经恢复正常。
“你就是我家的小朋友。”迟鹰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永远不可能放心。”
“那你也不能总守着我吧,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呀。”
“如果有可能,我倒真想天天守着你。”
她笑了笑:“你要这么没出息,我就不搭理你了。”
迟鹰伸手轻拍她脑袋,她笑闹着推开他,“好好开车!”
苏渺打开了车载电台,电台里正放着周杰伦新专辑的歌曲《最伟大的作品》,她跟着调子,轻轻哼起了《告白气球》。
“乐感不错,这都能乱入。”
苏渺轻哼一声,倾听着音乐,不理他。
她扶着车窗边缘,望着窗外飞速流过的路灯,灯光映照在她榛色的眸子里,明明昧昧,闪烁不定。
迟鹰单手握着方向盘,余光扫着她:“在想什么?”
“请男友好好开车,别总把注意力搁我身上,连我想什么都要问,就这么闲吗?”
迟鹰单薄的眼皮一掀,白了她一眼,“好,算老子多嘴。”
“同理,也请未婚夫好好搞事业,别乱操心。”
如果不是在开车,他大概会使劲儿捏捏她的脸颊肉。
这丫头最近越发爱跟他抬杠了。
俩人沉默了十多分钟,苏渺偏头望望他:“你不跟我讲话了?”
“男友生气了。”
她看着迟鹰瘦削又英俊的侧脸,嘴角笑意都快兜不住了,哄道:“别生气啦,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嗯?”
苏渺看着远处夕阳暖黄的余晖,认真地说——
“我在想,这个世界会好的,小鹰会好起来。”
天,也会亮。
……
迟鹰出差的那段时间,许医生对苏渺的治疗进入到了关键时期。
她的心情开始变得平稳,同时记忆的阀门也缓缓打开了。
那个黑漆漆的衣柜,透过门缝,她看到了一个男人模糊的背影。
她听到母亲凄厉的惨叫,心都揪紧了。
但每每当苏渺想要朝他走近时,许医师都会将她及时唤了回来。
但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让她一步步接近真相,暴烈残忍的场面,也不再那么尖锐刺激。
她正在一点点地接受那段似乎非常不堪的记忆。
苏渺想要变好,她必须鼓足勇气去面对。
晚上,苏渺洗完澡,穿着一件丝薄的夏日小睡裙躺在床上,脚边的小风扇呼呼地吹着,将她的丝绸裙子吹起摇曳的涟漪。
迟鹰端着电脑一个人坐在空旷冷寂的会议厅里,电脑屏幕一般是视频里的她,另一半是Intellij的编程软件。
“又回家了?”
“嗯。”
苏渺平躺躺着自己闺房的小床上,手里捧着一本《风沙星辰》,“临江天玺太大了,你不在,显得空荡荡的,所以我回家住几天,等你回来了再过去。”
“这么久了还没习惯。”
“你在,那里才是我家。”
“那我以后要是经常出差,小鹰岂不是流离失所?”
苏渺翻身趴在手机前,笑着说:“对!”
迟鹰视线落在了她垂落的领口处,望着领口里那条若隐若现的缝隙,感觉喉咙有些干痒,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苏渺浑然不觉,仍旧保持这样的姿势,翻着书,白皙的小腿交叠着扬了起来。
“以后出差我要把你带在身边了。”
“谁要跟你去。”
“说好了形影不离。”
“那只是一个浪漫的比喻!”
“但我一直当真。”
苏渺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扫了眼屏幕,读懂了他炽热的眼神,立刻换了个姿势,掩住了胸口:“好啦,好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