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它趴着门看呢,你这屋里人有点多,人味有点重,对它来说,喷香。”
陈幺:“……”
他真的会感慨,“你这该死的幽默感。”
幽默感是夸它,该死的幽默感就不是夸了,777撇嘴:“害怕了?”它出馊主意,“就阳台上的那俩,你随便扔下去一个,应该能吸引走好多丧尸了。”
陈幺假笑:“你真天才。”
很快,“声音就能吸引它们吗?”
那随便扔点东西不就行了。
&觉得陈幺可真天真:“怎么可能,只有声音的话,它们去看看,又该回来了。”通俗易懂一点来说,“你拎着肉碰到一条狗,你假装扔出去一块石头,狗会去追,但它发现是石头肯定会回来继续追你啊。”
刺啦。
任何人听到指甲抓黑板的声音大概都会生理性不适,想起鸡皮疙瘩。
丧尸用爪子挠铁门差不多也是这个声吧,刺、吱哇——歘,活像是有人在薅你的头皮。
陈幺又把他的狗窝朝槐玉澜拉了拉:“它在挠我的门?”
“懂了吗?”777就很幽默,“你们人类打开铁罐头的时候,午餐肉大概也是这个感觉。”
谢谢,虽然不想懂,但真的挺有代入感的。
陈幺抱着自己的膝盖忍了忍,又忍了忍,“它什么时候走?”
“这谁知道。”777还是想了下,“要是楼上有人下来的话,是能把它引走的。不然就算是有声音,它跑开了,又很快会回来的。”
“它都闻见味了。”
“就像狗去厕所闻见了——”
“停,打住。”
陈幺懂了,真的懂了,“你闭嘴吧。”
他真被这声音搞得有点难受,“算了,你还是跟我聊天吧。”
&观察着外面的丧尸:“女性,27岁,它还做美甲了……哦,听到声了吗?”
啪嗒。
挺清脆的一声。
声音不大,平常可能听不到,但陈幺现在精神高度紧绷:“那是?”
&:“它把美甲挠掉了,等下,指甲盖也掉了。”
“……”
就特么肉疼。
陈幺也不知道为什么,有瞬间门他竟然有点感同身受,他再也受不了了。
蹬开狗窝,他翻身钻进了槐玉澜怀里,槐玉澜还在高烧,浑身滚烫,他不怕热都觉得有点热。
但这毕竟是活人的体温。
就这么又凑合了一夜。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丧尸挠门的声音终于消失了,但又有了人砸门的声音,哐当、哐当:“有人吗?我是A区6楼的住户,丧尸爆发了,停水了,也停电了,我们不能再这样躲下去了。我们要奋起自救,你愿意和我们一起清缴丧尸吗?”
“有人吗?”
“喂喂,有人吗?”
“喂喂喂!”
急促的拍门声逐渐凶残,“我知道有人在,没人能坐享其成……”
门没开,但里面响起了电锯声。
门外的一群人呼啦一声退开,脸色都相当的难看,还是个戴眼镜的女人推了下眼镜:“都是邻居,没必要。”
她撕下来一张便笺纸贴门口,标注上危险俩字,“打扰了。”
人其实很有组织,也很有团队精神。从丧尸大规模爆发到现在、到现在算是第四天,以邻居、亲戚和朋友组成的小队在前期是最活跃的。
楼道。
约莫二十人的队伍。
“都是没种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躲!”
“迟早一个死字。”
“昨晚你们看见那鬼玩意了没有,就丧尸……瞳孔都变色了。”
“我家门口就有,挠了半夜的门,我最后终于受不了了。”说话的是个中年人,有些憔悴,“我把女儿养的狗扔了下去。”
“扔别的东西没用……只能扔狗。”
“怪不得你闺女哭呢。”
就有人附和了一声,剩下的人都有点异样……谴责,狗在养宠的很多人眼里,是家人。
还是戴眼镜的女人出声了:“扔就扔了。人都活不下去了,老李,没事。”
被人谴责,老李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真的绷不住了:“我也不想啊,我也没办法,那狗就一直叫、闻见就气儿就叫,把它的嘴绑住它还嗷呜。我知道它是想保护我们,可是、可是。”
“挠门的越来越多。”
老李说不下了,抱头哭。
戴眼镜的女的推了下眼镜:“走吧,找车,找油,我们得走,这里待不下去的。”
……
陈幺就听到这,他有几天没见活人了,能说话、能跑能跳得活人。
他跑到阳台,白天还算是安全,好多人也愿意和他们一块下去。
小区没一会就聚了一百多人。
陈幺蹲阳台观察:“人还挺团结……”
打起来了。
俩男的扭到一块打起来了。
刚组织好的队伍,没一会全乱了。
人一多,味一大,声音一大,阴暗处响起了丧尸的吼声,鬼鬼祟祟、隐隐暗暗。
人心更散了,一哄而散。
陈幺没再看了:“还是得磨合一下吧。”
“那肯定啊,队伍不要超过二十人,一超就容易乱。”777还没看够,它咂嘴,“那戴眼镜的女的还行,只可惜不是个男的。她要是个两米高的壮汉,也能管个四五十人的小队伍,顺利点,能把你们小区清理干净。”
其实跟男女没关系,只不过末世就是武力当家,女性在体能这方面天生就吃亏。
陈幺趴了会,忽然感到了尿意,他夹腿:“不是吧。”
&不觉得用猫砂上厕所羞耻,但它还是劝了下:“你最好少喝水,省着点,你们人类比起小猫猫量大得多,废猫砂,用完了可真的……其实你可以直接在阳台上。”
“嘻嘻,就飞流直下三千尺。”
但凡是个人……陈幺记得小区边有公厕,就黄海天开宠物店那地儿,虽然最好不出去,但这是白天:“我出去一趟吧。”
也不是只为了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