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袁公争辉?”
“您说的是。”湖阳马氏的族长握着酒杯,放松地靠在美姬温软的怀中,露出鄙夷的神色,“吕奉先行事肆无忌惮,纵容一介小小的妇人插手政务,多少大好的儿郎们被她支使得团团转。听说最近愈发荒唐起来,别管是一千石还是一百石,统统被赶去种地了,如此行为,与妲己褒姒何异?”
新野曹氏的族长附和道:“礼崩乐坏,牝鸡司晨,正是衰败的征兆啊!”
“我听闻那妇人颇有姿色,”虞氏族长的大儿子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语气不怀好意,“什么时候我也能见识一下……”
“那妇人手刃董贼,才换来了湖阳君这个封号,”马氏族长露出了同款笑容,“小郎君怕是无福消受。”
“我可不信。”虞郎君摆摆手,“定是吕奉先不愿背负弑父恶名,才将此事推到他女儿头上。”
“……”
一帮人就吕昭的长相调笑一番,各种恶意的猜测层出不穷。
虞氏族长眼见话题歪掉了,赶紧出言拉回来:“诸位难道就愿意一直忍受下去吗?”
屋内一片沉默,连奏乐声都停止了。
骂人是一回事,付诸行动又是一回事。那毕竟是吕布,毕竟是并州军,他们的部曲连孙坚都对付不了,又怎么去对付压制了孙坚和刘表的吕布呢?
见大家神色动摇,虞氏族长在心里暗暗骂一句怂货,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我收到消息,吕奉先已于三日前率大军离开襄阳,前往汉中去了。”
“什么?!”所有人瞬间精神了。
“真有此事?”马氏族长一把推开帮他按肩的侍女,猛地坐起来,眼中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当然。”虞氏族长慢条斯理地顺着胡须,“刘益州沾染疫病,不治身亡,其子认定疫病乃天师道所为,焚烧了张公祺的母亲与弟弟,与张公祺彻底结怨。”
这帮人并不关心益州出了什么事,没有深入讨论,他们只在乎吕布确确实实离开了。
“吕奉先此去汉中,带走了多少人马?”曹氏族长谨慎地询问。
“这哪儿能知道?”虞氏族长摊开手,“肯定不少就是了。”
“余下的并州军群龙无首,不足为虑。”马氏族长笑道,“此乃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万万不可错过啊!”
虞氏族长赞同地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抛出一枚眼神,“正是这个道理。”
“父亲,孩儿有一计!”接收到暗示的虞郎君朗声道,“何不效仿刘景升,以宴请为由骗她前来,席间埋伏五百刀斧手,摔杯为号,届时儿郎们一拥而上,定能将她活捉!”
“活捉?”马氏族长挑眉,故意问,“为何不是乱刀砍死?”
“活人总比死人有用,”虞郎君理直气壮地回答,“她若活着,我们还能向吕奉先提点条件……”
“怕是小郎君别有私心吧。”马氏族长揶揄道。
虞郎君的脸颊微微一红,“您就别取笑我了。”
“我觉得这主意不错。”马氏族长点到为止,继续说正事,“我愿出二百精兵!”
有人第一个站出来吃螃蟹后,其余人紧跟着响应,表示都愿意出钱出力。
“那就这样定了。”虞氏族长笑容灿烂,“我这就给袁公修书一封,与他约定时间。”
“王司徒是真的恨我。”吕昭很没形象地面朝下趴在案上,用沉闷的声音长吁短叹。
老王同志单纯骂骂咧咧,杀伤力几乎可以无视,但当他把讨厌付诸行动、将吕布视为敌人对付时,事情就变得有点棘手了。
前来给荀彧送作业请求批改的诸葛亮看了眼吕昭,忍不住问:“您与王司徒之间到底有何恩怨啊?”
荀爽前段时间贪嘴,吃多了一些不容易克化的食物导致肠胃不舒服,吕昭给他把脉开了药,他目前正留在襄阳老老实实休养,顾不上教孩子了,就先把诸葛亮托付荀彧暂且照看。
这里提一下诸葛亮的辈分问题,吕昭向荀爽推荐诸葛亮时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后来才慢慢意识到,她似乎无意间坑了荀攸一把。
诸葛亮是荀爽的小弟子,跟荀彧是一辈的,平时与荀彧兄弟相称,这意味着荀彧的侄子就是他的侄子……
荀攸:“???”
所幸大家在这方面还是很会灵活变通,各论各的就是了。
“其实没什么大事,”吕昭懒洋洋地坐起来,单手托腮,认真想了想,回答,“也就是我搅黄了他对付董卓的连环计,跳过他直接向天子求得了讨贼的诏书,当街制止他以谋反的罪名将蔡公下狱……唔,没了。”
诸葛亮:“……”这叫没什么大事?
“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做错了?”吕昭理直气壮。
诸葛亮露出苦恼的神色,他叹了口气,无奈哄道:“你没错。”
荀彧本想拜托与自己有交情的、目前正担任黄门侍郎的钟繇钟元常帮忙说项,见状迅速打消了念头。
别说钟繇了,这种情况,就算是皇帝去说情也没用,王允恐怕只会更加忌惮这对父女。
曾经被卷得没脾气的王粲深知王允的性格缺点,颇有点感同身受,想安慰一下吕昭,正欲开口,就被荀彧、徐庶和诸葛亮同时看了一眼。
王粲:“???”几个意思?
“唉,其实王司徒倒也不算太麻烦,他老人家毕竟离得远。”吕昭双手捂脸,呜呜哭了起来,“更令我烦恼的是本地士族。”
王粲:“……”懂了,前面都是铺垫,不必理会,只需专心听重头戏。
“自打我来到南阳,便一直谨小慎微,从不敢逾越半分。”她哭得很假,既没有感情,也没有技巧,全是敷衍,“治下起了瘟疫,我就治病;蔡公与荀公开堂讲学,教化民众,我就改良造纸术,刊印书籍,创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