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为天人:“嗬!真不得了!”
“怎么长得这么好啊!”阿姨婆婆们来摸摸樗萤的小脸。
老头们坐在树下抽烟:“不知道将来哪个小子那么有福气哦。”
“呵。”外公道,“没有人比得过我家楠雄。”
家里一下子多了好几个人,热闹非凡。
乡里乡亲之后,外婆张罗着丰盛的饭,用的是自家种的米和菜,别有一番风味。
樗萤碗里的菜堆得像小山那么高。
外婆犹嫌不够,瞧着樗萤细细的手腕子,叮嘱道:“萤萤多吃菜,快高长大。”
樗萤眉眼弯弯:“嗯,我多吃!”
然而吃是吃不完的,她悄悄拨了一些在齐木楠雄碗里。
樗萤一转头,发现外公正满脸慈爱地看着自己。
觉察她在看,外公竟飞快变脸,眨眨眼的工夫已经换上六亲不认的高冷表情,仿佛刚才被人夺舍。
樗萤知道了,外公是傲娇,她转头看看齐木楠雄,眸子转得滴溜溜,琢磨起好玩的事儿来。
齐木楠雄于是也知道,外公这次难逃一劫。
吃完饭,外公故作矜持地在房间一角坐下看报纸,假装没兴趣参与家人的谈话,实际上伸长了耳朵特别认真地在听,报纸下藏着的脸也尽是陶醉表情。
外公陶醉着,忽然发现樗萤的声音从未在谈话声中出现。
他抬起头想找找她,却发现樗萤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旁。
那水盈盈点漆一般的眸子望过来,乖乖的。
外公立时捏紧报纸,心中波澜壮阔,脸上还要装淡定:“你吓我一跳。”
樗萤眸光颤悠,随即低了头,很失落的样子:“对不起,我把外公吓到了。”
外公面色一凛,心中懊悔不已——怎么对孩子说出那样的话!面上还要强装淡定:“没什么了。怎么不去跟他们坐在一起?”
“我乐意跟外公待一块儿。”樗萤道,“我们一起来玩牌,好吗?”
目睹一切的齐木楠雄又捂住耳朵,因为外公心里兴奋的尖叫再次达到了六十分贝。
外公费了好大劲儿才不让自己的嘴角翘起:“哼,既然你这么请求我……”
“宝宝!”这时国春爸爸在桌子那边招手叫樗萤,“过来爸爸教你玩牌!”
樗萤一扭头,雀跃地道:“来啦!”
她转而看着外公,“外公,那我不打扰您了。”
外公“哗”地撕了报纸!
樗萤没忍住笑出声,觉得外公真是她见过最好玩的老人,随后道:“可是我心里比较想外公教我玩牌。”
“好吧!”外公大声道,唯恐又被国春爸爸抢去机会。
最后一老一少俩围着椅子玩开了牌,外公头一次享受孙辈这么毫不掩饰的亲近,开心到飞起,樗萤学会了牌,也很开心,还有那头丝毫不知自己刚才差点要被老丈人手撕的国春爸爸——
国春爸爸本来就比较无忧无虑,所以他也很开心。
一家人长途跋涉来到乡下,是要在外公外婆家住几天才走的。
晚上吃了饭,一家人坐在屋檐下纳凉,国春爸爸耍宝,一连讲几个搞笑故事,把久留美妈妈和外婆逗得直笑,外公抱着膀子坐在一边,下巴快翘到天上去。
齐木楠雄洗澡出来,正瞧见这样其乐融融的合家欢场面。
他还看见樗萤坐在一边,并未参与这份热闹。
她安安静静坐着,托腮,专注地看所有人快乐的表情,大家笑,她也微微笑起来,像在品味一幅美好得令人无比眷恋的画。
不知为何,每当樗萤置身热闹之外,齐木楠雄都会莫名觉得她十分遥远。
明明她就在眼前,近在咫尺,那种捉不住的感觉依然会困扰到他。
齐木楠雄走到樗萤身边,盘腿坐下。
樗萤转了目光来看他。
他们对视的时候,有水珠从齐木楠雄艳丽的发梢落下,滚过脸颊,汇聚到他削尖的下颌。
粉发白皮,将将出浴,真是清透可人。樗萤不由得欣赏起来。
“真漂亮。”她道。
一开口,她还在这凡尘。
齐木楠雄擦头发的手一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却因她身上那股若即若离之感消失了而眉目稍霁。
他不懂自我欣赏,樗萤懒得和他理论,拿出白天玩的扑克牌,缠着他:“楠雄,我们来玩牌!”
却不是什么正经的打法,她随即抽出一张牌,要他来猜,猜对他赢,猜错她赢。
齐木楠雄道:“你知道我会透视的吧。”
樗萤道:“知道啊,你猜。”
齐木楠雄垂眸看着她手里的牌,想了想,道:“梅花六。”
“当当!”樗萤亮出牌面,明晃晃的方片三,“楠雄好笨哦!”
齐木楠雄道:“开心吗?”
樗萤点头:“开心!”
齐木楠雄道:“那就行。”
他继续去擦他的头发,毛巾却被樗萤拿走。
她双眸亮亮地看着他,膝行两步过来,直起腰给他擦头发,动作轻轻,声音也轻轻,咬着轻柔的雀跃:“好喜欢楠雄。”
齐木楠雄抬头,溺毙在她羽毛一样和软绵密的目光里。
他抬手抚抚她的脸,忽然笑了一下。
给齐木楠雄擦完头发,樗萤困了,靠在他肩头直揉眼睛。
齐木楠雄拿下她的手,准备抱她回去睡,她摇头不要,过去跟久留美妈妈和外婆说今晚想和她们一起睡。
“我想有久留美妈妈陪我,还有外婆陪我,可以吗?”她问。
谁舍得对她说不好,孩子爱亲近自己,外婆和久留美妈妈打心眼里高兴。
家里渐渐熄了灯,外婆和久留美妈妈一人一边,把睡在中间的樗萤围住了。
许久未见的母女二人还要说说话,一边聊天一边轻轻拍着樗萤,哄她睡觉。
樗萤枕着温柔的谈话声,强撑着不愿意睡,可惜实在是困极了,终究在外婆和久留美妈妈的守护下进了梦乡。
“萤萤今天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