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敏君不进去是在搞这个。
“你什么时候把白驹接来的?”谢棠抱着激动的白驹,粘了一身的碎雪,惊喜的看顾敏君,她确实没想到顾敏君会突然把白驹接来京中,时隔这么多年,白驹在她怀里呜呜叫着像个小孩子在呜咽。
狗狗真好,狗狗永远会扑向她,喜欢她。
顾敏君将她扶起来,弯腰轻轻将她裙摆上的碎雪拍掉,笑着说:“刚接来,我出京办差顺道回了一趟浙水,就将白驹接了过来。”他看着阿棠亮晶晶的双眼,笑意就更深了些:“雪猎怎么能没有白驹呢?”
他知道在老家时她就盼着下大雪,带白驹去围猎,盼了这么多年,今年终于等到了一场大雪,怎么能让她遗憾。
“谢姑娘,可有空赴约啊?”顾敏君一本正经的逗她。
谢棠摸着白驹的脑袋,笑眯眯的也问他:“顾大人不用当差的吗?”
顾敏君笑着将一包热乎乎的东西塞在她手里:“后日顾大人休沐,陪谢姑娘围猎。”
谢棠低头打开手里的纸包,热乎乎的甜香气散发而出,是刚炒出来的糖板栗,顾敏君每次来瞧她都会带些零嘴,她今年已十四了,过了年就及笄不是小孩儿了。
顾敏君没有多逗留,他还要回大理寺,牵着白驹进去和谢家长辈打了招呼就匆匆忙忙走了。
谢棠坐在堂屋里吃糖栗子,看着老太太殷切的送走顾敏君,拉着金拂玉又问顾敏君可有定亲,连连夸赞顾敏君如何如何有出息,又相貌堂堂。
她想起谢莲崖来,谢莲崖如今已升为翰林院学士,正五品的官职,比顾敏君还要高上一级,他那等样貌连裴鸿度都将他称为大巽的脸面,接待使臣常常让他前去,若是老太太见着谢莲崖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定然是像吃了苍蝇一般,明明厌恶却又不得不陪着笑脸,想想就有趣。
可惜谢莲崖此次前去办差,还不知何时能回来。
“听说你后日要去香山围猎玩?”老太太扶着宋元香的手过来,与谢棠笑着说道:“你这表妹在老家伺候我许久,才随我到京中来,后日你带她一同去玩玩吧。”根本不是询问的语气,说完就拍着宋元香的手说:“去和她们一同玩玩,方才来的顾大人从小在咱们家长大,你叫他顾家哥哥就是了,都是自己人,不必怕生。”
金拂玉便有些不高兴了,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将阿棠说给老太太家不成器的表亲儿子,如今瞧见顾敏君又吩咐阿棠带这根本没见过面的表妹去赴约,什么自家人,人家顾夫人和顾敏君是喜欢阿棠才常到谢家,哪有这样给自己贴金的?
她便说了一句:“婆母这恐怕不妥,顾夫人邀的是阿棠……”
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了:“一家子姐妹一起出门玩玩罢了,难不成顾家还要把陪同阿棠去的人赶回来不成?”
金拂玉很少与人吵嘴,当即涨红了脸。
倒是宋元香腼腆的低着头,一副听话的模样,扶着老太太低低说:“我留下来陪老祖宗,我哪里也不去……”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道:“你也得出去走走逛逛,与自家人认识认识。”
谢棠想这才是老太太心中喜欢的“孙女”,听话懂事,不反抗她的任何话,侍奉在她身旁,任由她安排。
她将吃栗子的手擦干净道:“表妹还是找她的哥哥带出去玩玩吧,我不方便带她去。”
老太太的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看着谢棠问道:“怎么就不方便了?”
“怎么都不方便。”谢棠起身看着老太太说:“我和表妹不熟,诗姑姑与表妹也不熟,带着表妹去了难免让大家和表妹都尴尬。祖母不是说我那位表哥在京中做海货生意吗?那定然是熟悉京中,让他带着自己妹妹去玩玩逛逛不是更好?”
怎么?几年不见老太太是觉得她应该长大了?听话了?
谢棠瞧了一眼尴尬的脸色通红的宋元香,又平静的道:“表妹别生气,我不是针对你,只是不喜欢祖母这样安排,也确实不方便带你去。”
她看着老太太彻底黑掉的脸色,拉着金拂玉说:“母亲陪我去挑两套衣服吧。”
她拉着金拂玉出门,才不管老太太吃不吃得消,老太太既然来京中住了就该再熟悉一下她的脾气,少管她,说不定她还能和颜悦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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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一大早,顾府就亲自派了马车来接谢棠。
那日又下了小雪,谢棠穿了能骑马的胡服,披上黑色的斗篷上了马车,车夫径直驶向香山。
香山这个名字还是皇帝钦赐的,原是山上有做极负盛名的白龙寺,香火鼎盛,连皇帝与皇后也爱时不时来寺中上香,檀香飘散在山巅之上,故而赐名香山。
这香山之上有一大片林子,裴鸿度曾在此处围猎过几次,这里便成了达官贵人们常来围猎的地方。
谢棠到了香山才知道,顾夫人只邀请了她一人来围猎,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