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可别打趣秋澜了。”李秋澜飞快地瞥了萧鸿泽一眼,唯恐他不高兴,忙解释道,“这是我远房的表兄,过来看望我祖母的。”
“什么表兄啊,你莫诓我……”余婶显然不信,李秋澜在庆德这么多年,可是他们瞧着长大的,哪里听说过有什么表兄。一看这男人的穿着气度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何况若她们祖孙俩真还有可倚仗的亲戚,这些年哪至于过得这么艰难,“秋澜,是不是你俩的事儿还没定下来,才故意瞒着我们呢。”
余婶转而看向萧鸿泽,蓦然道:“我瞧着公子你也是儒雅良善之人,往后若娶了我们秋澜,定要对她好的,她这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姑娘可不多了,你娶得她也是你的福气。”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
李秋澜觉得这话实在害臊,正想开口阻拦,却见萧鸿泽浅笑着道了句:“好,我知道了。”
他回答时正经的模样让李秋澜懵了懵,旋即便见一侧卖花的邓婆子骤然抽出支娇艳的桃花递到萧鸿泽手边,“公子,这花便送予你们,你往后可得好好待秋澜。”
萧鸿泽看了眼那支桃花,却是没有马上接,而是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递给邓婆子。
“都说送给你了,不要你的钱。”邓婆子摆摆手道。
“这钱婆婆还是收了吧。”萧鸿泽抿唇而笑,“若非从婆婆这儿买,我便不算是送人了。”
闻得此言,邓婆子只得无奈地收下了。萧鸿泽这才接过桃花,转而递给李秋澜。
李秋澜迟疑了一瞬,才伸手接过,轻飘飘的花枝,可李秋澜握在手上,却觉沉甸甸的,她张了张嘴,声若蚊呐地道了声谢。
萧鸿泽低眸看去,便见那粉嫩娇艳的花朵贴着李秋澜小巧的耳廓,她朱唇含笑,双颊若染了胭脂般艳红昳丽,他心不受控地跳了一下,少顷,薄唇微启,道了一句:“这话很适合李姑娘。”
李秋澜不必抬头,就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她一张脸烧得厉害,也在心下努力提醒自己,萧鸿泽不过顺势答应的而已,她切不可当真。虽是如此,可而后小半个时辰她都不敢直视萧鸿泽的眼睛,唯恐教他瞧出自己的端倪。
两人在西麟街逛了好一会儿,回到李府时,已近申时,李秋澜甫一下了车,便捧着花枝去了李老夫人处,萧鸿泽则由乔管事领着回了他暂住的院子。
乔管事是在李家干了几十年的旧仆了,也是看着李秋澜长大的,当初李秋澜父母故逝,只剩一老一小相依为命,府中大部分仆妇都走了,但乔管事没走,李勐当年待他不薄,这份恩情他牢记于心,故而即便少拿或不拿月钱,他也决定待在李家这一对祖孙身边尽力帮衬。李秋澜和李老夫人亦视他为家人,对他不避讳,因而一开始也未向他隐瞒萧鸿泽的身份。
不管萧鸿泽是不是安国公,乔管事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家姑娘。
萧家和李家当年定下那桩婚约时他就在李府,亦是知情人之一,但他也知他家姑娘对这桩婚约无意,并不愿借此攀附。可方才他在府外候着,看着他家姑娘羞赧躲避的眼神,便晓得她嘴上说不愿,但其实心里还是对这位安国公藏着几分好感,只因着她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敢诉诸于口。
乔管事不时抬眸看向身侧,还不待开口,就听一个低沉的声儿响起,“乔管事若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既是被他察觉,乔管事索性顿住步子,神色认真地看去,“小的冒昧问一句,国公爷是如何看待我家姑娘的?”
这位安国公,嘴上说是来庆德办事,可瞧着他整日清闲,乔管事怎么看都觉得不大像,莫不是以此为借口,存着旁的目的了。
萧鸿泽闻言怔忪了一瞬,旋即薄唇微抿:“李姑娘是个很好的姑娘,娴静淑雅,为人良善,行事果断利落,待人体贴入微。”
他这一番夸赞真不真心,乔管事自然看得出来,可其余的,他实在没法在这张清隽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
乔管事凝神看了一会儿,只得放弃,索性直截了当道:“我家姑娘毕竟还未许人家,国公爷若是无意,莫要戏弄我家姑娘,她活了这二十年,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实在是禁不起再三的波折。”
听着乔管事说到后来骤然有些哽咽的声儿,萧鸿泽微敛了笑意,沉默片刻,郑重道:“乔管事放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既与那王宸昭的事儿做了罢,翌日一早,李秋澜便派萱儿去张媒婆那厢走了一遭,以昨日同萧鸿泽说的那般理由拒了这桩婚事。
萱儿前脚才回府,后脚那张媒婆不死心又来劝李秋澜,言才见了一面怎就知不合适了,这夫妻相处,都需慢慢磨合,从没有一开始就能互相习惯的。且那王二公子脾性好,又懂得上进,将来有了好前程也定然会善待她,不教她吃什么苦头。
而且若她连王家的婚事都拒了,只怕庆德再找不到这么好的人家了。
可任凭她磨破了嘴,李秋澜仍是雷打不动,坚持要推了这桩婚事,还让张媒婆去那厢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