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一瓣蜜橘,递到誉王面前,声儿若山泉般清澈动听,“殿下可要尝尝?”
她并未刻意做出妩媚的举止,却处处香·艳勾人心魄,誉王唇角微勾,俯身去咬她捏在指尖的蜜橘。
然在他的唇触到蜜橘前的一瞬,却倏然转了弯。
碧芜眼见他靠近,遒劲有力的手臂强硬地揽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稍一使劲,两人便几乎贴在一块儿。
男人身上熟悉的青松香扑面而来,掌心滚烫的热意透过单薄的寝衣流窜到她的四肢百骸,令她的呼吸都凌乱了些。
看着誉王幽沉的眸色,碧芜定了定神,朱唇微抿,一双柔若无骨的藕臂缠住了男人的脖颈,她强作镇定道:“殿下,这儿太凉了,去榻上好不好……”
誉王静静看了她半晌,淡然地启唇道了句“好”,旋即一把将小榻上的美人打横抱了起来。
从这儿去床榻,也不过十余步,然就这一会儿工夫,怀中人都不是很安分,竟有意无意用手指在他胸前划着圈,甚至一点点往小腹的方向而去。
一股子麻意窜上背脊,誉王呼吸更沉了几分,他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然在看到上头的两床衾被后,剑眉蹙起,不由得缓缓向碧芜看去。
碧芜眨了眨眼,却作一副无辜模样,“臣妾今日身子略有些不适,殿下既说喜欢臣妾,想来定也不会强迫臣妾吧?”
誉王沉默少顷,无所谓地笑了笑,可声音里的哑意却是掩盖不住,“自然,王妃的身子要紧。”
闻得此言,碧芜感激向誉王投去一眼,“多谢殿下,那臣妾便先歇下了。”
她说着,还真自顾自钻进了里头的衾被里,倒头睡下了。碧芜背对着誉王而躺,将衾被裹牢了些,唇角上扬,忍不住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誉王站在床榻边,看着那个裹成一团的衾被,亦是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原就觉得她今日不对劲,还想着她究竟要如何,看来这便是她的伎俩了。
故意勾起了他的火,却又对他置之不理,让他独自在那里煎熬,怕不是在报复他昨日的威胁。
果然,再温顺的猫也会有伸出爪子反击的一日。
碧芜虽是佯装睡着,却是时时注意着身后的动静,少顷,便听窸窸窣窣的声响,当是誉王掀开衾被上了床榻。
她不禁长舒了一口气,她还是头一回如此耍他,自然也掺着几分惧意,但现下见他反应不大,这才放下心来。
她阖上眼,然不待睡意上来,一股凉意从衾被的缝隙间钻进来,她忍不住一个哆嗦,紧接着便觉滚烫的大掌缓缓落在了她的后腰上。
“王妃可睡了?”
醇厚低哑的声儿自身后传来,碧芜并不理会,闭着眼,权当自己睡着了。
然落在后腰上的大掌却不罢休,先是在她腰上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按揉了几下,他掌心滚烫,如火燎原很快燃了她全身。
碧芜死死咬住唇,额间都被汗湿了,她没想到,才不过隔了一夜,这人竟长进了这么多。
她的身子本就敏感,哪里禁得住他这般撩拨,忍了好一会儿,到底从唇间泄出一声娇吟。
这声儿虽是不大,可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那不规律的大掌顿时止了动作,碧芜已是装不下去了,她窘迫不已,索性直接转过身去,却正好撞进他怀里。
誉王顺势揽住她的腰,旋即浅笑着道:“王妃醒了?”
他笑得好似全然不知情,碧芜却忍不住腹诽,以他的武艺,只怕一开始便晓得她是在假寐。
本以为他今夜真会放过自己,原是她太天真了些。
她竟是给忘了,他向来记仇,她耍了他,他表面不动声色,却还不是默默以同样的方式加倍奉还。
看着他面上的笑意,碧芜越想越气,又不甘心就这么欺负被他欺负,索性咬了咬牙,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他道。
“臣妾知道殿下难受,其实……倒也不是臣妾不愿意,只是殿下……着实是差了些,让臣妾难受了。”她顿了顿,还不要命地加了一句,“也不知夏侍妾从前是如何忍受殿下的。”
碧芜知道,男人的自尊心强,尤其是在那一方面,更是容不得丝毫质疑,她这般嫌弃他,她就不信他还愿意继续。
誉王闻言,剑眉的确蹙得更深了些,可看着面前演技拙劣的美人,他一眼便瞧出了她的心思。
她显然是想激怒他,可她不知,她这般举止不但不会得偿所愿,反而会适得其反。
前夜她的主动曾令他生出难抑的怒意,对于这般情·事,她竟未露出丝毫生涩,好似早已经历过无数次一般。
可那人会是谁?难道是她口中所谓“孩子的父亲”?
但梅园那晚后,他分明在被褥上发现了落红,她又是如何与那个人……还是说,那根本不是落红。
只要想到曾有旁的男人碰过她,心下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