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华弟子并不清楚怎么了,还以为人是喝多了,好心地将人带到一边,想给他端碗醒酒汤。
不想他一进门,觥筹交错的席间突然一片安静,紧接着,现场的官员大呼小叫地跪了一地。
而冯雨田还不是很清醒,清江官员便以为他是被挟持,侍卫还亮了兵器,差点和九大宗闹翻。
“你猜怎么着?原来那个冯雨田根本不是什么金铃公主的小厮,他是金铃公主的丈夫,清江世子!”
阮青梅听在耳里,有点吃惊,又好像没有那么吃惊,毕竟“冯雨田”一听就是假名,加上这位一路上的表现,怎么看都是个家里宠坏的大少爷,谁被他“服侍”可真是几辈子修来的孽。
再看令荀,也是一派平静,似乎早已了然。
“二狗哥哥,你不会早就看出来了吧?”阮青梅瞟他。
“……略有猜测。”
雨田为‘雷’,清江王姓雷,而王妃闺名“风吟月”,‘冯’则取“风”字谐音,和一路上的种种联系起来,冯雨田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更不要说青年的长相肖似其母……
“所以冯雨田果然是假名?”阮青梅问。
“嗯,他的真名应该叫做雷鸣。”
他是清江王最宠爱的一个孩子,出生时王妃身体不好,早产了一个月,众人都担心这个孩子活不下来,没想到雷鸣出生后啼声洪亮,是个吉祥喜庆的孩子,清江王当即封为世子,并赐名“鸣”字,取“一鸣惊人”之寓意。
“还真是个响亮的名字,”阮青梅冷哼,“人如其名,聒噪得很。”
阮青梅又想起了路上,他形容自己妻子的那番话,对比金铃公主的为人,她只能说,要么就是金铃公主乐意哄傻子,要么就是他自己瞎,都没有就更惨了,多半是脑子有问题。
邓青趁机拍马屁:“还是令荀师兄有先见之明,若是当初我们没救他,没让他搭顺风车,咱们和清江城这梁子可就结下了。现在好了,咱们给他们找回了这么大一个世子,清江城又欠下咱们好大一个人情!官员说要好好答谢我们两宗,还说要给您二位重谢呢!”
倒也不必,只是……阮青梅看向令荀,也觉得他当时多半是有所考量的。
这个二狗子,这么大的事都不和她说,主意越来越正了。阮青梅有些闷闷的。
“他人呢?回王宫了吗?”
“没,他醒过来以后又跑了两次,不过没跑成,官员已经给王妃报了信,此刻卫兵正看着世子,不过世子已经答应了,明日一早跟他们回去。”邓青摇摇头,“这人可真能折腾。”
清江城也真是按捺得住,世子丢了半个月,硬是一点消息也没有走漏。
“是啊,真能折腾。”阮青梅站起身,“把我的披风拿来,我要回去了,累了。”
“是!”邓青得令,立刻屁颠屁颠地为两人取来烤得暖烘烘的披风,“阮师姐,好生休息。明日狠狠敲那小子一笔!”
……
阮青梅是真的累了,这些日子吃的就不说了,一直赶路睡得也不踏实。如今终于有了个暖和安稳的地方,阮青梅和衣躺下,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她这一觉睡得深沉,以至深夜时,系统叫了她好半天,意识才渐渐清醒。
“……小游,你最好给我个理由。”
她睡个安稳觉容易吗?
系统:“亲呐别睡啦,外面都打起来啦!”
阮青梅猛地坐起身,果然听到窗外隐隐有打斗声和人声,而且声音似乎是从隔壁传来的。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怎么会打起来呢?阮青梅披衣起身,捏住了平底锅,推门而出:“何人在此撒野?!”
二楼天井已经站满了人,一楼的灯也都点燃了,隔壁令荀的房间门板打开,却不见人影。阮青梅立即捉了一个伙计问:“令荀呢?”
伙计一怔,指了指屋顶。
“阮师姐!”邓青不放过任何表现得机会,把店小二挤开,道,“有刺客!令荀师兄已经追出去了,听声音好像在房顶上。”
阮青梅立即拎着平底锅来到庭院,抬首一望,果然见到令荀在屋顶上和一个黑衣人交手,他一袭素衣,被冷月镀上一层冰蓝,弹指间行云流水,一招一式轻盈缥缈,遥望如仙人一般。那黑衣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并不正面迎敌,只伺机逃走,偏令荀攻势绵密,就是不放他离去。
他的身后,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清江世子也出来了,他身后的一众护卫将他密不透风地护在中间,不敢擅离,他却一个劲儿往出挤,不要命的大喊大叫:“神仙大哥好厉害,大哥!揍他!竟敢来暗杀本世子,揍死他!让他知道本世子的厉害!”
——这人不只不要命,还不要脸!
谁是你大哥?怎么就攀亲带故了?!
阮青梅懒得搭理他,一跃上屋顶,准备拦住那贼人去路。黑衣人见逃无可逃,突然放弃挣扎。
令荀脸色一变:“不好!”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黑衣人突然倒地,身体不一会儿就僵直了。令荀上前扯下黑衣人面巾,见那人口吐黑血,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是个死士。”
令荀突然想到什么,在那黑衣人后脖颈处一扒,露出了一个刺青标志,他眉宇间闪过一抹戾气。
“二狗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
令荀收敛了眼中的愤怒,对阮青梅道:“我们下去。”
见人已经死了,卫队也放松了对清江世子的保护,那小子一见到令荀,两眼放光地冲过去:“大哥,你怎么回事,还真把他打死了?这下子死无对证啦!”
令荀没有搭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到室内。
清江世子一愣:“他怎么这么看我,我得罪了他了吗?”
这还是第一次,好脾气又有耐心的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