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如果说小仲马的母亲是因为意外死在了她的孩子手里;波德莱尔的母亲深深地憎恨着自己生下的孩子,最后在怨恨中自杀。
那么普鲁斯特的母亲则是培养出了一个在离开她后,几乎完全无法生存的人。
也是一个心灵永远停留在了十岁的孩子。
“北原可没有义务去给这种沉溺在过去里的小孩子当妈妈。”
屠格涅夫挑了下眉,不屑地冷哼一声,措辞听上去有点尖锐:“他可不像你,需要为别人过去的痛苦负责。”
来自俄罗斯的超越者双手环抱,锐利的眼睛注视着这位看上去有点天然呆的巴黎公社社长:
“而且你不觉得,比起小蝌蚪找妈妈*,这群人更想把北原拐上床吗?”
“啊?”
雨果下意识地扶了一下单片眼镜,发出了迷茫的一声,感觉这句话有点超出他的直男思维。
巴黎公社的社长转过头,一脸严肃地看了看自己的社员们,然后很洒脱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虽然巴黎奇奇怪怪的人多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大半个公社全是同性恋吧?”
社员们:“……”
伯爵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顺手把已经歪倒在北原和枫肩上的波德莱尔撕了下来。
波伏娃默默地把腿放了下来,端庄地坐直了身子,假装自己是什么优雅的大家闺秀。
普鲁斯特看了看自己被整理好的衣服,默默缩了缩,把自己整个人用显得过于宽大的外套裹成了一团,眼神不知道飘到了哪个地方。
被法布尔抱着手臂,半个人都压在了桌子上面的罗曼·罗兰嘴角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
社长,社长你说的真的是人话吗?你看看从巴黎跑路的卢梭啊——你以为他是因为什么才跑路的?
是被男的表白了整整三次啊——!
雨果看了看突然变得乖巧且安静的众人,也跟着沉默了一下,笑容逐渐消失,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呃,应该不至于?”
北原和枫想了想巴黎公社成员的性取向,最后不忍直视地挪开了视线。
顺手为雨果同情地倒了一杯咖啡。
“……”
雨果冷静地接过了咖啡,喝了一口。
“好吧,我明白了。那我换个问题:巴黎公社里面,除了我还有几个是直的?”
罗兰抓着法布尔的手,当机立断地一起举了起来,那对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感动。
多少年了?到底多少年了?雨果社长你终于发现了我们这些直男在巴黎公社里面所遭遇的惨烈现实了吗?
所以能不能在他办公室里面设一个只有直男才能进来的指纹锁啊!费用他可以自理的!不花公社账上的一分钱!
被大仲马一把子拽了下来的波德莱尔从桌子底下冒出头,一点也不客气地伸手,准准地指向伯爵:“社长!我要打小报告!亚历山大他对您图谋不轨!”
伯爵:“??”
大仲马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也一点也不客气地指向了波德莱尔:“社长!夏尔他还爬过北原的床!”
“波伏娃还抢过她男朋友的女朋友呢!”
“那普鲁斯特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
“你看罗兰他整天和法布尔腻歪在一起,两个人明明是看起来最像是同性恋的吧?”
“去你的波德莱尔!我和法布尔明明是整个巴黎公社都罕见的直男好吧?”
“……”
感觉自己脑门上快冒青筋的雨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警觉地把北原和枫和屠格涅夫拉到自己的身后,按了一下自己的单片眼镜。
“悲、惨、世、界!”
北原和枫看了看挡在自己面前的雨果,又看了看屠格涅夫,默默地把自己手里的法棍掰成两段,递给了自己的俄罗斯朋友:
“吃面包吗?”
毕竟是他们公社内部的事情,他们这些外人也不太适合插手,还是老老实实吃法棍好了。
屠格涅夫十分自然地接过来咬了一口,把北原和枫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又觉得不太安全,干脆把人拽出了会议室,来到了走廊。
超越者把门关上,一边叼着面包,一边含含糊糊、语重心长地嘟囔:
“对了,你离这些法国人远点……一眼看过去都没有几个正常人。他们把你当朋友的时候还行,当成爱人看就完蛋了。”
“嗯,我知道。”
北原和枫歪过头,橘金色的眸子温和地看着他,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叹息:“不过我可放不下这些人——毕竟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他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
“很重要的朋友。”
屠格涅夫抿了抿唇,有点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友人,甚至感到了一种熟悉的焦躁。
为什么要在知道对方很危险的情况下还要尝试着与之相处?明明离开才是更为明智、受到的伤害最小的选择。
在看到他们内心的痛苦时,你自己就不会难受吗?为什么一定要帮那群做不出来的蠢货承担和自己无关的东西?
“好啦,别生气了。”
旅行家歪过头,看着突然开始发脾气的屠格涅夫猫猫,忍不住笑了一声,伸手按住了对方的手腕,光辉熠熠的眼眸微微弯起。
“说起来,你当年和托尔斯泰先生闹翻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说的?”
本来想要恼羞成怒地炸毛的屠格涅夫表情微微一僵,但还最后是生气地哼哼了两声:
“那家伙就是个眼睛里除了鸽子就是老鼠的笨蛋!大笨蛋!你也是——未来要出什么事情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
说到这里,俄罗斯的超越者也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锐利的讽刺味道:
“小心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想要改变他们,你也不看看你是谁?圣人吗?他们可不会用什么善意来感激你……”
“可是人有时候就喜欢干一些理性无法解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