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记错的话,这里似乎还有一个德国柏林咖喱香肠博物馆?”
北原和枫把孩子抱在自己怀里,顺便给自己倒了点熟啤酒暖暖身子。
冬天的晚上有一点冷,他可不希望自己和这个孩子在第二天早上就又感冒了。
软乎乎的幼崽看着扭动了一下身子,抬头看着天上那些令人目眩神迷的星星,用有点好奇的语气问道:“博物馆?”
“是啊,里面有各种各样咖喱烤肠的电影,还有番茄酱形状的听筒,还介绍了各种各样的酱汁和秘密配方……”
北原和枫说到这里,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打算唱一首歌给自己家的幼崽稍微表演一下。
“来到城市里,什么能让你饱餐一顿?一份咖喱香肠。
下班回来,没有比它更好的了,一份咖喱香肠……”
这首歌来自于上辈子赫伯特·格林迈尔某份专辑里的《咖喱香肠》,可以说十分传神地描写了柏林人对于咖喱肠的热爱,甚至借此在德国一度流行。
安东尼缩在他的怀里,安静地听着这首充满了德国人特有热情的歌,手中的铃铛摇来摇去,清清脆脆地应和着跳跃而热烈的节拍。
“一起来,胃口大开,咖喱香肠……我说歌德,你跑过来偷香肠干什么,讨论完了吗?”
北原和枫唱歌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无奈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并且理直气壮地碗端走的歌德。
“这可是我家的香肠,怎么能说是偷呢,我明明是正大光明地拿。”
歌德大狐狸哼哼了两声,一点也看不出来之前吃瘪的样子,稍微把酱料和香肠搅拌了一下就津津有味地尝了起来:“不过北原,你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哎。”
康德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张餐巾,优雅地铺好后,这才从烧烤架上面拿走了早已经被烤好的蘑菇和猪肉排。
“现在已经九点四十五了。”
这位刚刚结束了自己的输出的小个子哲学家抬起头,默默地扶了一下眼镜,认真地回答道,接着就从歌德那里拿走了番茄酱。
我就说怎么突然结束了,原来这是到时间了啊……旅行家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些遗憾自己没有在这两个人身边看到全程。
“所以你们达成共识了?”北原和枫好奇地戳了戳歌德,“之前我还看你们讨论得很激动的样子……”
“这个啊,他从理论上向我论证了一遍我这种方法是不能成功的。但不管怎么说,我得先试试。”
歌德轻松地笑了一下:“或许代码组成的生命和人类的确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但我想要亲眼看看这件事的结果——人总得在某些方面稍微固执一下,不是吗?”
北原和枫沉默了一会儿,但也没有劝说,只是拿了块他之前烤好的面包堵住了对方的嘴。
“好好吃你的吧,我现在只希望你不会折腾出什么乱子。不过看来你还有点分寸。”
他没有去问对方为什么只把人造人的实践停留在代码和数据所构造的智能生命上,也不需要多问:
单纯的电子领域的实验,和涉及到真正生命的生物/实验,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性质。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当年和歌德聊过的、疑似十六岁里提到的“牧神”的马拉美先生……如果墓地(前提是他有墓地)的位置比较好的话,估计现在坟头的草都快有康德先生一半高了。
来自地球的穿越者想了想法国的魏尔伦、现在应该在日本失忆的兰波、目前还是羊之王的中也,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往嘴里灌了半杯啤酒。
之前在三次元的时候还没这么觉得,但现在到了这个世界,稍微真情实感地带入一下当事人之后……嗯,不愧是风暴。
作为大团圆爱好者的北原和枫稍微心梗了几秒,不过很快就缓了回来,只是惆怅地捏了一把怀里小孩子的脸。
地球果然太危险了,要不还是把这孩子重新塞回B612号小行星上面吧?
“呜呜呜!北原你好过分!算了,我还是去找伊曼努尔吧。”
歌德努力把面包吞下去,鼓起脸有些郁闷地看了北原和枫一眼,转身就跑去骚扰康德去了。
旅行家饶有兴致地眨了眨眼睛,怀里抱着和他一起好奇看戏的安东尼,看着某只灰色的大狐狸“噌”地一下子窜了过去。
嗯……在顺手从盘子里捞走了一颗梨子的同时,也十分熟练地把整个人都挂在了看上去小小一只的康德身上,很难让人不怀疑这是他吵不过对方后的蓄意报复。
“伊曼努尔!来点啤酒怎么样?”
“不要……今天已经喝了一杯了。”
“没事没事,就一杯啦,不要担心出什么问题,炼金术是可以治的。更何况不喝啤酒算什么德国人啊!”
北原和枫眯了眯眼睛,打开了自己已经很久都没用过的视角——他现在越来越不常用这种手段了:毕竟有时候这些光辉会挡住别人的脸,有时候还是挺麻烦的。
而且他也对异能这种东西越来越不在意了,可能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入乡随俗?比起这种直接透视到灵魂的视角,他还是更愿意看看自己朋友真实的样子。
旅行家先是看了看自己抱着的孩子。
盛开着玫瑰的星星,这没问题。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比起上次看到的时候,这一回玫瑰的数量稍微多了一点点: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心情很好?
至于歌德和康德么……
北原和枫托着下巴,含着笑意的橘金色眼睛注视着正在摁着康德灌酒的德意志超越者,忍不住笑了笑。
那是一盏倾斜的金色天平。本来平衡的天平左端被沉沉的压了下去,好像上面有着一份无形的沉重分量。
不,应该也算不上无形。只不过压在那一端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