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术制造出来的情感是不被我们认可的。”
“不管是快乐还是幸福,爱情还是友情,我们都对之慎之又慎。所有的感情都是奇迹,而我们希望它永不会走到生产线上。”
单纯的情绪是没有意义的——按照最不近人情的说法,情绪不过是各种各样的激素反馈,理论上通过控制激素就可以控制一个人的情绪。
但并不是这样,情绪绝非这么简单的东西。想想就知道了,人类在这个小小的词上面已经寄托了太多太多的存在:
那是每一次对外界试探的结果,是自己的小小世界和社会碰撞的真实反馈,是渴望着、期待着、害怕着、无法接受着某些事物的我们。
它像是一道美丽的虹桥,把敏感又孤独的人类和这个世界拴在了一起。从此他看到花开会高兴,听到鸟鸣会欢喜,会因为追求到了自己所要的美好而感到幸福。
而炼金术所制造出来的情感,里面既不存在“人”,也和“世界”毫无关联。
“所以炼金术是不会制造出感情的。想要抓住美好的感情,还是自己努力比较方便。”
炼金师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总结,灰色的眼睛中难得带上了严肃的气息:“你一定要记住,无论情绪还是感情,都是不允许被制造的。任何对之的刻意扭曲都是一种亵渎。”
“情绪和感情是不允许被制造的。”缩到北原和枫怀里的孩子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好让自己可以一直记住。
他想到了星星,自己的种子,星球上的故人们,地球上所发生的故事,美丽的城市和里面的妖精们,还有自己的旅行家朋友。
没有没有这一切的话,就算是天天都泡在快乐里面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北原和枫拉住正在认真思考的孩子的手,继续和歌德不紧不慢地逛着街,橘金色眸子底部的神色也是柔柔软软的。
“我现在相信你是一个有很多朋友的人了,歌德先生。”
“什么嘛,好过分!难道我看起来不像吗?”
“这个么……可能是之前看不出来吧。”
北原和枫偏过头,很短促地笑了一下:“歌德先生是很温柔的人呢。而温柔的人一般都有很多朋友来着。”
毕竟人总是喜欢温暖和柔软的。
在这个有点残酷的世界里,谁都渴望有一个人可以接纳自己的狼狈和迷茫,用一种认真的态度爱着自己。
对方对待他人时的责任感和包容,就像是暗夜里燃烧着的灯火,可以让无数厌倦了黑暗的小飞虫窸窸窣窣地主动扑上来。
歌德稍微睁大了一点眼睛,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但很快就恢复了回来,变成了一开始慵懒从容的样子:
“可别了吧,北原,如果你在前面加上主语的话,我还以为你这是再说自己呢。”
超越者矜持地扬起了下巴:“我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哦。毕竟我可不会去迁就他人的感受:唯一的原则就是自己开心就好。”
北原和枫无所谓地笑笑,远远的看着这条街道两边的建筑,没有在意对方看起来一本正经,实际上显得慌慌张张的反驳。
——是啊,原则是自己开心就好。但是你每次感到开心的时候,也大多是因为能让他人走上一条更幸福的路吧。
风吹过这条人不多也不少的街道,刺骨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缩缩脖子。偶尔有几片枯掉的叶子从树枝上面卷掉下来,给人的感觉也是在瑟缩着。
菩提树下大街的艺术工作室在外面摆上了各种各样新奇的装饰,看上去很有后现代主义的风格,充满了一种不明觉厉的气场。
北原和枫好奇地打量着其中一个雕塑,那是用洁白的大理石雕刻出来的,是一只从乱石堆里伸出来的手——从小巧的关节和纤细柔嫩的手指来看,很有可能属于一位少女。
乱石上面被堆满了花,几乎要把这些石头全部遮住。在这些洁白的大理石上,覆盖着火红的玫瑰、金色的向日葵、还有必不可少的蓝色矢车菊。
就像是从石头上突兀地开出了花,苍白中一下子多出了色彩,有一种尽极的绚烂。
每朵花都在寒冷的冬日里欢快地明亮着,叽叽喳喳地抱成一团,脸挨着脸地靠在一起。让你差点以为它们的身下不是大理石,而是广阔的有着青草芳香的原野。
少女的手就这样从花朵和乱石中伸出来,掌心的大理石上覆盖了一层多棱切面的玻璃,就像是所有的反光体一样,在阳光下折射出纯粹而耀眼的光线。
如同捧住了世界上最璀璨的光。
“我也很喜欢这个雕塑。”
歌德的目光也落在了这个奇特的雕塑品上面,双手插在口袋里,用欣赏的目光注视了它一会儿:“在战争之后举办的艺术展览上,它赢得了一个非常好的名次。”
战争不会打断新生的步伐,而在被摧毁的角落,新的生命必将冉冉升起,与明亮的太阳和美丽的花朵同在。
北原和枫看着这座洁白的雕像,稍微出了会儿神,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盈盈地问了一句:“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说如果我们想要的话,可以把卧室里的一束蓝色矢车菊送给安东尼?”
正研究着雕塑的孩子眨眨眼睛,从北原和枫的身后探出头来,偷偷地望着歌德,看上去对这个提议相当心动:他现在也对这种像是太阳一样的小花充满了好感呢。
“诶诶?”歌德稍微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笑了起来,一副乐意至极的模样,“当然可以啦。话说你们今天打算去我家里坐坐吗?正好今晚我打算和康德讨论点东西,但我想你如果在可能会更好……”
德意志的超越者歪了下头,语气轻快:“不仅仅是花,我还可以带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