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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斗胆请王爷出面,让苏晚辞与萧文钦和离。”
“你说什么!”江郁白猛地站了起来,紧锁的眉宇间浮上戾气。
赵权握住他的手腕,哑然失笑道:“萧文钦的身世,这皇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可到底是没根没据的流言,侯爷以什么身份替萧文钦出面?”
“实不相瞒,这件事,正是受文钦委托。”孙博斌道,“他们成婚不到半年,苏晚辞便要纳妾,文钦是我的骨肉,别人不知道,王爷是知情的,如今朝廷正在修律法,迟早要恢复赤子继承权,文钦与苏晚辞走不远,与其将来闹得难堪,不如趁早分开。”
“受萧文钦委托?他萧文钦也配委屈!”江郁白冷笑道,“我们晚辞是圣上亲封的侯爵,正三品参谋院侍郎,领修律法,他要纳妾怎么了?莫要说三妻四妾,他纳十个八个,也与你孙博斌无关!”
“所以这事,我与你无法说。”孙博斌叹了口气,又向赵权抱拳,“苏晚辞是王爷您一手扶持起来的,您说话他必然会听,请王爷体谅我为父之心。”
孙博斌一撩袍子,屈膝跪下。
江郁白气得拳头发紧。
赵权摸了摸下巴,低头看着孙博斌笑,“本王体谅不了,你怕是忘了,本王不曾当过爹,真要计较起来,晚辞倒是我半个儿子,我宝贝儿子如今要纳妾,我高兴还来不及,是不是,夫人?”他仰头看向江郁白。
江郁白长长呼了口气,俨然是舒坦了。
孙博斌恨得吹胡子瞪眼。
赵权走上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若真替文钦着想,早些让他认祖归宗,堂堂正正接他回家,何必低声下气,求到我这里来。”
孙博斌本就是豁出了老脸过来的,并未抱有十足把握,闻言一声叹息:“谈何容易,既然裕亲王不愿相助,恕我今日叨扰了!”
赵权派人送他出去,待他走远了,方笑道:“看来这岭南侯是被萧文钦拿捏住了。”
江郁白怒极:“我本就不喜欢萧文钦,晚辞不过要纳妾罢了,他竟然这般骄矜跋扈,和离也好!”
赵权转过身,幽幽道:“若我要纳妾。”
江郁白怔愣住,缓缓敛了怒气,闷声道:“那我也和离。”
赵权哈哈一笑,上前抱住他,“你啊。”
江郁白把脸贴在他肩膀上,环紧他的腰,小声说:“王爷,我包粽子了。”
“甜的咸的?”
“都有。”
“嗯,吃两个。”赵权偏头吻他的鬓角,“乖,不生气了。”
*
孙博斌满面憔悴钻进马车里,倚着车壁沉默不语。
黄济民低叹道:“依我看,侯爷何必执着于萧文钦,您身强力壮,尚在春秋鼎盛之期,公主如今疯疯癫癫,也管不了事了,倒不如正经纳几位妾室,多生几个儿子。”
孙博斌没吭声,犹然合着眼。
黄济民弯下腰,把靴子脱了,抖了抖砂石,叹道:“这事情闹成这幅田地,萧文钦就是个麻烦,既是萧鸣的堂弟,从前又是北方首富,您要认他当儿子,指不定圣上怎么想。”
孙博斌鼻子一皱,睁开了眼,撩起车帘,望向川流不息的街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你瞧瞧庚儿营儿都是什么泼皮无赖,十个八个都比不上萧文钦,我再生孩子容易,可也未必能养成萧文钦这般风貌。”
他落了帘子,苦笑道:“你再看谢家,在前朝沉浮数十载,从来不曾真正落到谷底,谢家男儿,或是在军营里练就钢筋铁骨,或是读书科举走仕途之路,护国公一脉势弱,镇国公一脉崛起,如今镇国公一脉乏力,护国公一脉却占着边境八军,军纪严明铜墙铁壁一般,东山再起只是时机罢了,说到底,我孙博斌子嗣单薄,后继乏力啊。”
黄济民叹笑道:“那倒是,话说回来,北方首富,谁见了不眼红,若有了萧家财力相助,办什么都方便。”
孙博斌复又闭眸不语,黄济民以为他要小憩,却听他幽叹道:“若当年,我顶住了压力,将萧晴纳进门,亲自抚养文钦长大,今日也不会惹出这些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