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被窝闭上眼郁闷不已的睡去了。
黑夜,星光璀璨,皎月悬空。
今晚的月亮散发着冷白,这意味着气温又下降了。
11点32分,一层薄云遮住了月亮,使得大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远在三道河林区的大河村,却是灯光通亮,许多人举着火把、手电在街道上摇晃,那些火把随风摆动,人的影子七扭八歪,犹如老孙家众人的心情。
孙继伟呵斥道:“都是他妈你给惯的!”
他媳妇皱眉:“咱俩谁惯的?你讲理不?”
老三孙继业劝道:“二嫂,快别跟我二哥一样的了,他就是心里着急……现在外头都在找呢,肯定能找回来,你们该睡觉就睡觉。”
孙继伟瞪眼怒道:“睡个屁!这他妈咋能睡着?我都告诉过你,不开车一定得将车钥匙拔了,你脑袋瓜子咋想的?”
他媳妇说:“你怨老三干啥?不是,你这人是不是蹬鼻子上脸啊?”
孙继业继续劝道:“二嫂,我的错,我的错,我二哥也是着急……”
“他着什么急?刚吃完饭,他就没瞅着莲芳的影,当时还问我呢,我说没瞅着,他也不知道去找,现在可倒好,反过来怨咱们了,这啥人呐!”
孙继伟坐在炕上,后背靠着窗台,说:“我哪知道她开车跑了?我寻思她出去玩了呢,平常不都是吃完饭去看他们耍钱么……”
孙继业叹口气,起身说:“二哥,行了,我肯定给莲芳找回来,你就放心吧。”
二嫂说:“问问大哥,是不是去找大哥了?”
“十点多钟我给大哥打电话了,他说没瞅着人,如果莲芳是六点多钟走的,那到市里得后半夜呢。”
孙继伟拧眉说:“这小丫头片子……诶,都让你们惯出毛病来了。”
二嫂说:“当初我就不让你教她开车,你可倒好,说啥小姑娘得有一技傍身,现在可傍身了!”
“诶呀,你快别叭叭了……”孙继伟摆手道。
前些天孙继伟的身体已经见好了,但今个一激动身体又不行了,只能坐在炕上干着急,啥都做不了。
孙继业说:“我出去瞅瞅。二嫂,别跟我二哥吵吵了,越吵吵越心烦,不如赶紧睡一觉,兴许明早晨就有信了。”
“知道,你去哪啊?”
“去屯部守着点电话……”二嫂跟着他走出了屋,到院门口的时候,二婶抬头问:“你跟嫂子说实话,你是不是知道莲芳去哪了?”
孙继业摇头:“二嫂,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能不告诉你么。”
“上回你说莲芳和庆安一小孩玩的挺好,是不是去找他了?”
“我哪知道……”
二嫂见到他的表情心里就有数了,说:“你二哥不同意莲芳嫁太远,这事你知道不?”
“知道,二嫂,但莲芳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对个人有兴趣,你们越是拦着越容易逆反……”
“真去庆安找那小子了?”
孙继业摇头,实话实说:“我真不知道莲芳去哪了,但我估摸她应该是去找那小子了。”
“那就行,我就怕你也不知道她去哪了,诶,这丫头……真是让你们惯出病来了。”
“诶呀,二嫂,老孙家就这么一个丫头,惯就惯着点呗。你快回屋吧,要不我二哥又该生闷气了。”
现在二嫂也放心了,笑说:“他就是小心眼,不愿意承认自个有错。”
孙继业见二嫂转身回屋,他叼着烟迎面碰上了两人。
这两人握着手电,见面说道:“三哥,没找着啊,要不然去山林找找?”
“不用,没找着就别找了,你们相互转告一声赶紧回家睡觉吧,大半夜给你们折腾起来……”
“诶呀,三哥,快别说这话,应该的!有这事,你不喊我们,我们才有意见呢。那真不找了啊?”
“不找了,我去屯部守一会,你见着连军让他去屯部找我。”
“好!”
……
庆安,17楞场附近的山道上,两束光照亮了前方的路。
一辆东风140缓慢朝着17楞场行驶,经过盘山道之后,东风汽车就停在了17楞场的大门口。
门口的窝棚中,老杨大爷听见动静就套上袄,顺手抄起尖刀和煤油灯走了出去。
这时候东风汽车刚熄火,一个戴着鹿皮帽子、搭着围巾遮脸的女人跳下了车,她手里拎着一颗56半,眼神坚定的走向门口。
“谁呀?”
这一声将女人吓的一激灵,朝左边一躲,刚要端起56半,却瞅见了老杨大爷的脸。
孙莲芳说道:“大爷!我,我找关磊!”
老杨大爷听见声音一愣,“谁家闺女?这黑灯瞎火的敢一人开车上山?”
“我!大爷,你瞅瞅我……我是过来找关磊的。”
孙莲芳的心情既激动又忐忑,她怕家人担心、也怕关磊说她、更怕关磊对她没有好脸色。
老杨大爷是见过孙莲芳的,所以当他瞅见孙莲芳的脸蛋,便惊奇道:“你是…你是磊子的相好!诶呀妈呀,你咋自个上山了?你兄弟咋没跟着呢,这多危险呐!快进……等会嗷,我给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