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问,就这么地吧。”
这时,王淑娟走进外屋地,说:“妈,饭都蒸好了,我给狗插食啊?”
“插吧,往里剁颗白菜,蒯两瓢糠……你说说整这老些狗,一天得喂多少东西。”
吴秋霞笑说:“姐,我家还有麦麸子呢,等明个让大明拎过来。”
刘丽珍点着头:“恩,实在不行让二宁搁屯子里钱收点吧……”
要是不带狗帮去跑山,它们搁家一天就得吃三顿,苞米面子、细糠轮番掺和着喂,但也架不住十多条狗啊,它们全是大狗,比人吃的都多,一缸苞米面或细糠,一个礼拜就能见底。
咋整?徐宁有自个的打算,他上回去王民富家唠过这事,粮站里有打碎的粗糠,这玩应很少有人买,买也是喂鸡鸭鹅,不如再让粮站打成细糠,到时候点钱买回来,比在屯子里挨家挨户收便宜,而且不占人情。
冬天人遭罪,狗也跟着遭罪,属实没招儿。
今晚席面相当豪横,热菜有红烧熊掌、土豆炖牛肉、尖椒炒羊杂碎、萝卜炖熊肉、洋葱炒鸡蛋、尖椒炒干豆腐。凉菜有黄瓜拌猪耳朵、红肠摆盘、炸虾片、垛子肉,拢共十道菜!
那黄瓜和猪耳朵,一瞅就是杨立国特意给徐宁拿的,因为全家人都知道他乐意吃黄瓜拌猪耳朵,所以王淑娟端菜的时候,也特意将这道菜放在了徐宁眼前。
“今儿这席面整的太大了!珍呐,你不讲两句啊?”
刘丽珍给徐老蔫一个白眼,“讲啥讲,赶紧吃得了,都是自个家人,净整那些洋相!”
“得嘞,快动筷吧,强子,你不喝口啊?”
李福强摇头:“不用,我多搂点菜吃,这老些好菜呢。”
徐老蔫故意逗他,“你兄弟可要喝酒了嗷,你老婶亲自发过话。”
“爸,你别冤枉好人,我啥前儿喝酒了?”
“你结完婚肯定得喝,到时候你妈都得逼着你喝,你放心吧!”
前两天徐老蔫和刘丽珍趴被窝里唠嗑,他就知道王淑娟给徐龙喝的是啥酒了,虽然他也有点馋,但还是忍住了,毕竟关乎下一代的问题,必须严肃对待。
李福强瞅了眼徐宁,笑道:“老叔,那就让我兄弟喝呗,反正我抽点烟就行,等我兄弟结婚那天,我肯定也是滴酒不沾……”
王二利举着酒杯,“好样的,强子!保持这个精神头嗷。”
“嗯呐,放心吧,二叔。”徐老蔫笑了笑,举杯道:“来吧,咱一块举杯干一个,让咱亲人都瞅瞅,咱现在过得是啥样日子!”
“得嘞!”
有些地方清明是不允许聚餐的,说法比较多,像庆安就没有这种说道,反而大力支持清明节晚间进行家庭聚餐,不仅能增进感情,还能增加凝聚力,当然最主要的意思是,想让亡故的亲人看看他们如今过得好不好……
徐宁夹一筷子羊杂碎,嚼在口中问道:“这羊肠谁收拾的?”
“我收拾的,咋地,有味啊?”刘大明边说边夹一筷子。
“一点味没有,咋收拾的啊,老舅。”
刘大明吃了口,点头:“是没啥味,就用淘米水、苞米面搓的,挺费劲呢。”
“整得挺好,往后还你收拾嗷,老舅。”
“行!”
“那苞米面扔了?”
坐在炕上的王淑娟摇头:“没有,掺狗食里喂狗了。”
“诶妈呀,真能糟践狗……”
“那糟践啥,我瞅它们吃的还挺香呢,特别是灰狼,给狗盆舔的锃亮!”
“哈哈哈……”
听闻王淑娟的话,屋内掀起哄堂大笑。
这顿酒喝到八点半,徐老蔫和王二利、刘大明喝的五迷三道,走道打晃,前脚踩后脚跟,徐宁和李福强费劲巴拉将几人挨个送到家,等回家的时候,屋内已经被刘丽珍等人收拾干净了,随后李福强和杨淑华带着孩子走了。
徐宁爬到西屋炕上刚准备捂被,徐凤就气呼呼的跑了过来,说道:“二哥!我有一点生气!”
徐宁没回头,只拽着被褥铺到炕上,说:“那你找咱妈生气去。”
“诶呀!”徐凤跺着脚,扭着肩膀,“你咋不问我为啥生气呢?”
“不就是因为没领你去抠鱼么,没瞅着午后干活来着啊?”
“啊,你咋知道捏。”徐凤睁着大眼睛问道。
“我咋知道,你眨个眼睛我就知道你想啥,还跟我耍心眼?等这个礼拜天领你去,赶紧回屋睡觉去,明个我还得上山呢。”
“好嘞,二哥!那我跟你睡。”
“你去打盆洗脚水。”
“我搁这屋睡?”
“不行!别搁着讲条件,再多说一句话礼拜天就不领你去了。”
“哼!”徐凤跺着脚,重重剜了他一眼,走出门又调转回来,呲牙:“我没说话!”
两分钟后,徐凤打了盆洗脚水进屋,放在炕沿下,就回到了东屋。
刘丽珍从外头回来后,进屋瞅见他在洗脚,问道:“老儿子,你啥前儿买的气枪啊?咋先前没跟我说呢,兜里钱够啊?”
徐宁瞅着老妈狐疑的目光,笑道:“妈,你都知道是啥原因,咋还问我呢?那我应该咋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