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都等到临着吃的时候再整,那还赶趟了么?”
她俩整的是元宵馅,元宵和汤圆不是一个东西。
元宵是先蒸后炸,汤圆只能煮,所以元宵在东北是比较受欢迎的。
在民间制作元宵并不复杂,就是先调馅,然后用面和淀粉裹起来,不过需要一些技术手法。
刘丽珍想整的是芝麻生馅和红豆沙馅,反正家里有这些食材,但是需要将芝麻生红豆磨成碎末,使用的就是石磨盘。
石磨盘和石碾子是俩东西,老徐家的石磨盘是刘大明前年在山里捡的石头。
自个搬回来用钎子凿出来的,直径只有三四十公分。
虽说磨豆腐费点劲,因为做豆腐需要很大量,但磨芝麻、生、红豆却绰绰有余。
待晚间吃完饭,刘丽珍就将三样食材分别倒进大盆里,蒯几舀子水泡上,等明日一早再捞出来,就可以磨碎了。
但刘丽珍没有全都泡上,而是留了些干巴的,这样的芝麻、生磨碎放到馅里脆生。
翌日,徐宁等人聚在老王家东西屋,各自打着麻将、扑克,玩的不亦乐乎。
别寻思他们没想帮着老娘们忙活整饭菜、元宵,而是老娘们根本不同意,因为老爷们干活太糙,老娘们瞅着相不中。
最后徐老蔫等人就被骂到老王家了,其实刘丽珍几个老娘们干活更自在,一边磨芝麻生,一边唠着家常嗑,也不用顾忌老爷们颜面,啥话都能唠。
正月十四,清晨。
徐宁刚从炕上爬起来掀开窗帘,便瞅见窗外大雪纷飞,鹅毛般的大雪笔直往下落,而他的心也咯噔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因为这场大雪会将山里好不容易瞅着的棕熊掩盖。
但徐宁依旧抱着一丝希望,他琢磨那头棕熊应该还在白石砬子,所以并没有放弃去找那头棕熊,哪怕没找着熊,也能去白石砬子瞅瞅大皮踪!
他刚套上衣裳来到外屋地,就见当院积了一层到脚背子那么厚的雪。
徐老蔫和徐龙、关磊已经在拿着笤帚扫雪了。
“妈呀!”屋内,徐凤惊呼道。
外屋地,正在往暖壶里灌水的刘丽珍闻言,怒道:“喊啥喊?一大早叫魂儿呢?”
“咋下这老大雪啊?”
听见徐凤说话大喘气,刘丽珍磨牙切齿的对着徐宁说:“你进屋去给她两巴掌!一大早给我心整的直突突。”
徐宁笑着走到老妈跟前,搂着她肩膀拍着后背,“妈,消消气,你跟她生啥气啊。咋,昨晚间我爸惹你啦?”
“他也不是啥好东西!”刘丽珍翻着眼皮。
昨个徐老蔫四人打麻将,到最后杨玉生是个本,他和王二利给刘大明剃个光头,玩的是一分两分的,赢了得有五六块钱,这种输赢算大的了。
而徐宁哥几个就是玩一乐,根本没奔着赢钱去,只要大伙高兴,这个年过的舒坦,那目的就算达成了。
王淑娟进屋叠完被褥,走出西屋往灶坑里添把火,说道:“你们今个也没法进山了啊。”
徐宁擦着脸,说:“嗯呐,那就不去了,等过完十五再说。嫂子,咱家有小铁盆没?”
“你要干啥使啊?”
“我寻思再去趟白石砬子,有个小铁盆能煮点粥啥的。”徐宁说道。
刘丽珍皱眉:“咋还去白石砬子呢?你上回去,我就不乐意!害我搁家惦记好几天,你几个还去万业转一圈,真有闲心呐……”
“诶呀,妈,去白石砬子有事呗。”
王淑娟说:“你四个?磊子也去啊?那你们直接用饭盒多好,方便。”
“饭盒整得黑了巴区,到时候都不好刷。”
“没事,你就使饭盒吧……”
这话没说完,刘丽珍直起腰问道:“你们去白石砬子是要找那头扑死李山的黑瞎子啊?不兴去!你别觉着自个猎过几头黑瞎子就嘚瑟,那头黑瞎子七百多斤,是你能比划的啊?”
“我拿颗56半去,两枪就能给它定死……”
刘丽珍板着脸,“你可特么能耐了。”
这时,徐老蔫进屋正好听到这话,他说:“咋又惹你妈生气了?来,我瞅瞅你哪能耐?!”
刘丽珍抬手拦一把,道:“哪都有你,就你是最气人的,快躲喽这吧!”
徐老蔫愣在原地,“诶妈呀,我搁这帮你呢,你推我干啥呀。”
“我瞅你不顺眼,咋地?”
“啊,那有话好好说呗。你娘俩搁这吹鼻瞪眼的,到底因为啥事啊?”
刘丽珍说:“他想去白石砬子打那头七百多斤的黑瞎子!你说说他多大胆儿吧。”
徐老蔫闻言一愣,“这都下雪了,你去山里能找着踪啊?净扯淡!”
“能,那头黑瞎子是走驼子了,应该不能再找个仓蹲下,我寻思去白石砬子那头的方向捋捋,因为那头就几个地方能有它乐意吃的东西,去转一圈瞅瞅,没有就去扫一眼大皮踪。”
徐老蔫故作深沉说道:“东边不亮西边亮,黑了南边有北边?倒是也行哈……”
一旁,刘丽珍抬起巴掌给他一脖溜子,怒道:“行特么什么行!有你这么当爹的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