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把老姜的遭遇简单陈述一遍,马六听后道:“如果这头老豹子受伤,再闻着他的血腥味,那它肯定得下山。”
杨玉生点头:“昨个二宁也是这么说的。”
马六笑道:“二宁打猎手把和对牲口习性的了解比我强。”
“诶妈呀,大爷,你可别夸了,上回搁望兴也好悬没回来……”
这事他和杨玉生讲过,说的是遇见仨大猫的事。
“哈哈……”
俩老头蹲靠在杨树下抽烟,徐宁蹲在半米外的雪壳子里,抓着侵刀扒拉着小狍子,这狍子才三四十斤没啥肉,将灯笼挂掏空能剩下二十斤净肉都是多的,最多能包顿饺子。
但这小狍子才咽气不大会,开膛的时候还冒着热乎气呢,吃的就是个新鲜。
“不去我那坐会啊?晌午搁这吃呗。”马六起身道。
徐宁摇头:“我妈她们都整好饭菜了,你那还缺啥不?酒还有么。”
“啥都不缺,有!你年前给我拿两壶,都够我喝到出正月了。以前没酒就馋,有酒还不咋乐意喝了。”
杨玉生笑说:“是,人都这样,没有的时候看啥都是个宝,有了反而不稀罕了。”
“可不咋地。”
徐宁将小狍子捆好,抬头说:“那就这么地,大爷,你赶紧回去整饭吧,我俩也得往回走了。”
马六摆手:“赶紧走吧。”
随即,徐宁和杨玉生俩人朝着东山西南方向走去,拖拽着小狍子毫不费劲,一路溜溜达达唠着嗑,很快就到了屯西头的庄稼地。
而在他俩走后,马六则是重新将狍子套下在了兽道上,这条道有点血腥味,狍子、鹿就不会再来了,除非一场大雪将其掩盖、冲刷掉气味。
刚进入屯西,杨玉生笑说:“这个马老哥为啥搁山里住啊?没有儿女?”
“没有,他搁这都没亲戚,我也是年前因为点事才和他熟悉,他这人脾气怪,一般人整不了他。”
杨玉生说:“也就你能摆弄明白呗?”
“哈哈……”徐宁一笑。
走在屯子大街上,离老徐家还差六七十米,徐宁就听身后有人招唤。
“二哥!”
转头一瞅,竟是王彪,他拎着个布兜,里面装着的是饭盒,咧嘴笑着奔了过来。
“三叔,你俩咋才回来啊。”
“这不整个小狍子么,耽误一会。你干啥去啦?”杨玉生问道。
王彪呲牙说:“我给老姜送饭去了。诶妈呀,这饭一送,觉着真不一样,姜叔对我的态度那叫一个立竿见影!”
杨玉生笑道:“你还挺有招,这些天没少学习吧,小词唠的挺明白啊。”“哈哈,三叔,我是向你学习。自打你来,我爸就经常搁家说你有文化,讲话真有水平,让我和我哥多学学。”
“快拉倒吧,跟我学啥啊,多跟你二哥学习,懂得悬崖勒马及时止损。”
“诶呀,咋又夸上我啦。”徐宁笑道。
刚唠几句,三人就走进了老徐家当院。
徐老蔫几人坐在房檐下晒太阳,瞅见杨玉生进门便起身迎过去。
“真整着头狍子啊?东山牲口挺厚实啊。”徐老蔫说道。
“是挺厚,我俩转一圈,瞅着不少山鸡和跳猫子,但是都没捡。”杨玉生笑说。
徐老蔫点头:“不捡对劲儿,咱家有的是这些东西。珍呐,三哥回来了,赶紧端饭菜。”
他们不知道杨玉生和徐宁啥时候回来,所以到饭点就开饭了,果然没等他俩是对的,若是等他俩就得饿俩小时。
徐龙将炕桌放到炕上,王淑娟和杨淑华便将坐在锅里的饭菜端到桌上,随即两人便上炕端起饭碗开造了。
饭后,杨玉生问了嘴老姜咋样了,徐老蔫说:“昨晚发个烧,今个头午就退烧了,老张给他灌了两瓶药,估摸个把礼拜就好了。”
他和徐宁都没吃太多,先垫巴一口,等晚间再吃一顿,刚好能挺到睡觉。
刘天恩从西屋窜过来,凑到徐宁身边问道:“二哥,明个进山不?”
“不去,都搁家歇歇。咋地,你闲不住啊?那你去老林子拽柴火。”徐宁调侃道。
徐老蔫闻言急忙说:“可别让他去老林子,万一有老豹子咋整。”
“诶呀,我逗他玩呢。”
刘大明说:“那我待会去老黄家借副麻将,咱明个搁家干麻将呗。”
“一分两分的啊?”王二利问道。
徐老蔫转头:“三哥,能玩么?”
“跟亲朋好友有啥不能玩的,就咱四个玩呗?二宁几个玩啥啊。”
王彪拍着巴掌道:“三叔,我们打会扑克!诶呀,上回打扑克我大爷和我爸赢不少呢。”
杨玉生笑说:“孩子钱你们都逗哧。”
“哈哈,图一乐呗!”
三点半多钟,徐老蔫等人在东屋喝茶水唠嗑。
徐宁从茅房回来路过外屋地,便瞅见杨淑华、王淑娟在切菜切肉准备晚间饭,而刘丽珍和韩凤娇则坐木墩子靠着碗厨低头挑芝麻。
这芝麻是柴兵年前送来的,还有一袋子生、红小豆。
“妈呀,今个就整馅啊?”
刘丽珍说:“可不得整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