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瞅见后车厢放着十多头牲口,还有四头活着的狍子时,也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许炮和常大年曾经整回来不少。
待徐宁、许炮等人下了车,高大娘瞅着众人没精打采的模样,便知道他们饿了得有小半天。
所以她紧忙吩咐许荷进屋放桌子,许荷应了一声转身就进了屋,而许炮则拦住要卸狍子的徐宁、李福强和王虎,催促他们先进屋吃饭,等吃完了饭菜再说。
对此徐宁三人没有坚持,随着许炮和常大年的脚步进入当院,等走进屋的时候,炕上已经放好了桌,许荷动作很快,将碗筷都摆上了。
许鹤顺手从锅里将饭盆端了出来,放在炕沿边,然后就握着饭勺往碗里盛饭。
拢共四道菜,酸菜炖猪肉、小鸡炖蘑菇和排骨孬豆角、家常炖豆腐,前三道菜都是昨天吃剩下的,只有家常炖豆腐是晚间新做的。
虽说李福强和王虎是头次进门,但他俩也没咋客气,挨着徐宁围着炕桌坐下,见许炮和常大年都端起饭碗抓着筷子,他俩也紧忙动筷子夹菜,往嘴里扒拉饭。
高大娘搁外屋地倒了两茶缸子热水端到炕沿边,瞅着他们饿坏了模样,笑说:“诶妈呀,你们慢点吃!小荷搁外屋地整黄瓜菜呢。”
徐宁咽下嘴里的饭菜,回道:“大娘,别让我小荷姐整了。”
许炮说:“她整她的,我们吃我们的……”
这时,许荷从外屋地掀门帘走进东屋,手里端着盘黄瓜拌干豆腐丝。“整好啦!”许荷笑着说完,就将其放在了桌面上。
“二宁,你们仨多吃点嗷,到这就跟自个家一样。”
高大娘这话主要是跟李福强和王虎说的,毕竟他俩是头次登门,生怕他俩装假吃不饱饭。
但显然是她想多了,这两人跟着徐宁厮混这么久,到任何地方只要端起饭碗,那就没有客套过。
按徐宁的说法是,既然都端了人家的饭碗,那就别假假咕咕的,省着让人感觉不好意思。
若怕吃的太多,那就等啥时候打着好玩应,再给送过来点呗,人情往份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这顿饭,李福强和王虎造了两碗半饭,因为许炮家的碗是二大碗,比寻常使的碗大一圈呢。
徐宁泡着酸菜汤,夹了不少菜往碗里一搅合,也是造了两大碗才罢手。
待五个人吃完饭,许荷和高大娘就将桌子撤了下去,除徐宁以外的四个人坐在炕沿边舒舒服服的抽着烟,而徐宁则喝着高大娘给泡的蜂蜜水,浑身散发出一股热气,整个身体都暖和了起来。
许炮的情绪有些上来了,他坐在炕沿将烟头扔掉,便张嘴大笑两声。
常大年、徐宁和王虎、李福强也被他的情绪感染,全都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诶妈呀,搁这傻笑啥呢?”高大娘搁外屋地刷着碗,听见屋里有动静,掀门帘子探头问道。
许炮咧嘴笑说:“这都多少年没整着这老些牲口了?哈哈,今个可整爽啦!比我喝二斤酒都特么带劲儿!”
“确实挺爽,往常我一人进山,能整着俩狍子都是点子幸。”常大年叼着烟说道。
“这也是我们仨跑山以来,收获最多的一回,兴奋程度不亚于我们上回搁望兴猎青皮子杀黑瞎子……”
许炮点头:“恩,我现在脑袋里还时不时闪过,强子使扎枪捅狍子那两下子呢。”
“哈哈,大爷,这回是我冲动了,往后肯定不能这么干了。”李福强笑说。
“你是得多注意,往常二宁没说过你啊?”常大年问道。
李福强摇头:“没说过,他管我叫大哥,能好意思因为这事说我么,就是让我多注意,但我忍不住啊,手里有扎枪,正好瞅着机会,我不捅它心里边就痒痒,抓心挠肝啊!”
许炮笑说:“咱跑山打围的,谁瞅着牲口心里边不抓心挠肝?你得学会控制,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奇心害死猫,咱们要是忍不住这刺挠,那你就得寻思寻思后果!”
“对劲儿。”徐宁点头。
他眼瞅着快到九点半,便放下茶缸子起身两脚落在地上,回身说道:“大爷,我先去给狍子卸下来,得往家走了,要不然我妈她们该惦着了。”
“啊,那行,你们快走吧,省着家里惦记。”
高大娘听闻他们要走,便和许荷进屋,说道:“二宁,明个你们全都过来,家里这老些菜呢,到时候让虎子陪着他们俩好好喝一顿。”
徐宁转头拍着王虎后背,笑道:“听着没,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妥啦!”
许炮笑说:“快拉倒吧,说的好像我多能喝似的。我现在也就是一斤多点的量,还得慢悠悠喝,要不然也迷糊。”
他们边往当院走边唠着嗑,常大年说:“谁喝急酒都迷糊,咱也不像年轻前儿那么能喝了”
“可不咋地。”
待一众人走到解放汽车的后车厢,许炮就站在边缘位置,抬头怔怔的望着搁车厢里趴着的青狼几条狗,青狼四条狗瞅见他后,皆是发出哼唧声,但许炮却没有理会。
“二宁,你直接给它们整家去吧,往后我回来,你也别往这头送了。”
徐宁点点头:“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