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他偏又一病死了,叫人不知有多伤心!
如今自己这一房,总共只剩下一个宝玉、一个环儿、还有哥哥遗下的一个兰儿,这三个人而已了。
将来虽然未必不能再添人口,可到底又是将来的事,一时也指望不上了。
宝玉是自己瞧着长起来的。
他也生得极聪明,多少能宽解些父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只是他到底还小,今年才堪堪七岁,一团孩子气,环儿和兰儿就更小了,将来的事总是作不准的。
宫里的规矩是三年一选,自己此番如果还是不能出头,眼见着今年又要有新人进宫了。
那些宰相之甥、尚书之女、侍郎之妹,哪一个不是出身显赫,又兼年轻貌美,自己更不知要如何自处了。
元春又感到一丝绝望。
若是不成,抱琴是宫女,只要捱到二十五岁,不论如何也可被开恩放出宫去,而顶了一个后宫名头的自己却是注定老死宫中不得出。
如今已经是这样凄凉,若是抱琴也走了,到时更是只剩自己一个孤魂野鬼,又要怎么捱过宫中漫长的岁月呢。
元春眉头微拧,正自出神,抱琴却正拿着荷包走进来,低声道:“姑娘,这个月的月钱放了。”
元春被这样一打岔,回过神来,只是温柔地笑道:“好,快收好吧。”
抱琴喜孜孜地将钱仔细收在一只小箱子里锁好。
元春忽然问道:“今日是哪一日了?”
抱琴收好箱子,笑道:“才说今儿放月钱,姑娘怎么又问这个。宫里每个月都是初七放月钱呢,今儿可不就是初七。”
元春又问:“初七……是二月初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