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单手搭着额头,那闭着的眼也没有要睁开的迹象,言晏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又去了浴室。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她才从里面走出来,男人依旧维持着刚才躺着的姿势,只是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那脖子上的领带也不知道被他扔哪儿去了,白色的衬衫满是褶皱,被解开的两颗纽扣下露出起伏不定线条均匀的锁骨。
于是她又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浴室给你放了水,你去洗下吧,”她看着男人的脸,将衣服放到一旁,“我走了。”
然而脚步刚刚抬起,男人淡淡的低笑声就从后面传了过来,“你生病的时候我照顾了你几天几夜,让你送一下我就发这么大脾气?”
言晏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变,“我只负责送你到家。”
聂南深低低的笑了两声,手臂挡住了脸上大部分的光线,“是你跟他们说的我们离婚了?”
“难道不是事实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甩掉我?”
言晏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不是。”
只是现在到了她该回去的时候。
聂南深缓缓睁开眼,一时不知道是清醒还是醉着,揉着眉心从床上坐了起来,嗓音沙沙哑哑的,“让你来伦敦的人是我。”
言晏蹙眉,红唇敛开一抹讥诮,“所以当初那个一直跟踪我的人也是你?”
“是我。”
勾唇浅笑,“既然一开始就用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
男人薄唇染着同样的笑,“我以为你知道。”
他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挽留她,而如今告诉她的意义也不过如此。
言晏脸上弧度淡了些,早就有猜到,不过没有证据,所以现在也不算惊讶,“那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
“你可以现在就报警,”他坐在床沿,双手自然的搭在膝盖上,一双眸盯着她,眼底的神色时儿清醒时而恍惚,徐徐淡淡的笑,“也可以现在就走。”
言晏看了他两秒,转身就走。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后面跟上的男人一把抱住,后背撞进结实的胸膛,低低的笑声贴在耳畔,“我收回刚才说的话。”
那手臂扣着她,聂南深顺势就倒在了她身上,“看在我照顾你那么多天的份上,”闭上眼去嗅她身上的味道,“言晏,帮我煮碗醒酒茶,好不好?”
那声音伴在耳边,低染的笑意徐徐,像是最情深的亲昵。
言晏挣扎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
在曾经那些看似甜蜜却半真半假的回忆里,总有那么一两件会成为彼此之间仅有的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