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先生说您一个人住在那边东西也没有恐怕也不方便,还说……”余妈欲言又止。
“还说什么?”
“先生还说,您的东西继续放在这儿……有些碍眼,如果您不愿意来取的话,就让我扔了。”
其实她多半猜到言晏不会回去取,只不过那些衣服看上去就值很多钱,就这么扔了也怪可惜的,所以才给她打了这个电话。
言晏低头看着自己的腿,长卷的节目毛低垂着。
碍眼。
所以要把她的东西都挪出他的视线么。
划清界限,也好。
“我的东西不算多,你帮我随便收拾点衣服和书过来就好。”顿了顿,还是改变了主意,“算了,我自己过去取吧。”
那天她走得急,书房里还有很多外面买不到的绝版限量版的国外书籍没有带走。
让余妈收拾她也不知道那些东西该要不该要。
中午的时候,言晏让宋秘书开车送她到了银南别墅。
今天是周末,通常也不用上班。
虽然她搬出去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但她一来余妈还是很自然的迎了上来。
言晏看了一下客厅,顿了顿,“他在吗?”
余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聂南深,“先生最近都很少回来。”
意思就是不在。
言晏皱了皱眉。
她原本以为聂南深今天让她过来收拾东西还有另一层意思,但也没多说什么,“行李呢?”
“都在楼上。”
言晏点了点头,然后让宋秘书扶她上了楼。
她卧室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衣帽间的衣服也只随便拿了些喜欢的,至于那些吊牌都还没拆,没有穿过的限量款高订款她一样没拿。
以往每个季度上了新款和流行款聂南深都会让人送到家里,都是花的他的钱,要留还是要扔对她没什么影响。
拿一些也不过是顺便。
衣服收拾好,她就让余妈和宋秘书把东西先拿下去,然后转身去了书房。
显然,比起那些衣服化妆品之类的,这些书的价值就要高很多,有些甚至有钱也买不到。
她整整装了一个箱子才勉强装完。
期间在等宋秘书回来的时候,她四周转了转,回忆还有没有什么忘记的,脚下猝不及防的就踢到了什么东西。
是个垃圾桶。
视线却微微怔住了。
眸色由深转淡,柔和的五官寡淡得没有任何波澜。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
宋秘书从外面进来。
她淡淡的收回视线,“嗯,走吧。”
说着宋秘书上前来,一把搀扶着她,另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往外走。
余妈走在最后,刚要关上门,就看到房间的书桌旁直直立着的一个垃圾桶,她有些疑惑,不知道原本在书桌后的为什么会突然跑到书桌旁来,还是转身回去将其放回原位。
刚摆放好,余妈却在低头不经意看到干净的垃圾桶里唯一存在的某样东西时顿住了。
“太太。”
言晏和宋秘书把东西都装上车,身后的余妈就追了出来。
她回头,见余妈气喘吁吁地,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还有什么事吗?余妈?”
余妈四五十岁的年纪,小跑一段身体就有些受不住,缓了好半天才将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迟疑道,“太太,这个……”
言晏低头看过去,视线在触到那枚被切割得极有造型的钻戒时,眸色就微微敛了敛,干净的脸蛋很平静。
半晌,她突然扬唇朝余妈笑了笑,“他都扔了的东西,还拿给我做什么?”
那轻慢的语调像是真的不解,又突然觉得,聂南深这段时间不接她的电话也不肯她,或许真的只是因为单纯的不想见她单纯的在忙。
他退出她的生活,她退出他的视线。
过去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必要再留着。
言晏看了一眼那枚戒指,没有伸手接过,慵淡又漫不经心的道,“扔了吧,或者,你要自己留着换点钱用也可以。”
说完,女人转身拉开车门,淡淡的道,“还有,我很快就不是聂太太了,以后别这么叫我了。”
虽然她搬出去以后,她们可能也不会再见面。
余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女人已经上了车。
不远处的车内,乔秘书收回视线,看向身旁一言不发,目光直直落在对面那辆车上的男人。
或者说,从女人出来到上车离开,他就没有看过别的地方。
只是那张薄削的脸仍是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漠得有些凉。
“聂总,您这样做又是何必呢?”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都过来了,她家聂总宁愿在门外看着,也不愿意进去。
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婚戒扔了。
原本她以为,至少她家聂总是不想离婚的,但今天她又不确定了。
他这样做就像是……要将与那个女人有关的一切都摒弃出他的世界。
从人,到物,再到感情。
还是说,原本就没有感情?
男人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