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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守灵(1 / 3)

腊月十八,大雪。

季府灵堂里乌泱泱站了一群前来吊唁的人。

舒窈趁人不注意从破烂的衣袖中拿出一个发硬的馒头塞入口中,然后抬手轻轻掩饰住嗫嚅的唇角,同时眼睛偷瞄着前面的一群人,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她这才放下心,小心咀嚼起来。

从昨夜到今天下午,她连一滴水都没有喝,早就已经饿的眼冒金星了,幸好刚刚趁丫鬟们摆供品的时候偷偷藏起来一个馒头,不然她非得饿晕过去不可。

外面残雪斑驳,融化的雪水在屋檐下结出一条条冰挂,晶莹剔透,本是寒风瑟瑟的天气,可屋里面的一群人却说的热火朝天。

“还说什么冲喜,现在倒好,直接把人给冲没了。”一个身穿蓝色厚花袄子,外面罩着一件孝衫的妇人叉着腰,唾沫横飞,说完似觉口干,端起上好的碧螺春一饮而尽。

“唉,季家大公子真是福薄之人,刚娶进家的新妇也是个丧门星。”人群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忙附和了那个妇人一句。

说到丧门星,灵堂里的一群人齐刷刷的看向站在角落里的舒窈。

迎着无数道目光,舒窈冷不丁的一激灵,刚下咽的干涩馒头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猛的咳嗽几声,嗓子眼都要裂开了。

看见她这副样子,众人摇摇头,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要不是因为大公子重病缠身没有几日好活,也轮不到她一个农家女嫁给他冲喜。

紧接着,那个妇人斜着眼睛将舒窈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随后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还没二两骨头的东西。”也就那张脸能看。

舒窈缓过气来,瞧着前面趾高气扬的妇人,觉得她头上戴着的两株花佃格外张扬,她嘴角化开一抹淡淡的嘲笑:“我自然是不如婶子,吊唁还收拾的如此好看。”说完舒窈还用衣袖擦了擦微红的眼圈,“可怜我那相公,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去了。”

当然,她可没有流泪,只是刚刚被呛住了,不小心咳出的眼泪而已。

妇人没听出舒窈的言外之意,只觉得舒窈在夸她,她眼里的得意更甚,扶了扶头上戴着的两佃翡翠珠花,从鼻子里面哼出一声。

只是她没有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了细微的变化。

今日季府大丧,她穿成这样定是不合规矩,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来奔丧的,表面功夫肯定还是要做足的。

听到吊丧的人群里传出窃窃私语声,舒窈藏在衣袖下的嘴角勾然一笑,扳回一局。

妇人往前走了两步:“你这妹子说话倒是中听,但是可惜,你也活不过两日了。”

什么意思?

舒窈疑惑的看着她。

妇人轻笑一声,双手抱胸,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季家大公子因为你出了事,连累季老爷也走了,你说你的过错大不大?”

“也不跟你兜圈子,后天出殡的时候你要和大公子一起下葬,既然阳间做不了夫妻,那就去地府好生伺候大公子。”

旁边有人在高喊:“你的夫君已经去了,你也应该随他而去。”

舒窈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头疼。

她嫁进来之前季家大公子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刚好在她进门的时候咽了气,她还没说她倒霉呢,现下还要自己随他而去,看看,这像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舒窈扫视了前面一群人,只见他们面上都带着看好戏的嘲弄。

真正来季府吊唁的人又有多少呢?都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来都搜刮油水的,毕竟季府可是京城排的上号的富贵人家,他们自然是要来沾上一沾。

舒窈是昨天晚上穿过来的,前天季府大办喜事,但新娘子刚一进府,新郎官就咽了气,没多久新郎官的父亲也气急攻心,跟着去了。

因为新郎官去世,新娘子被认定是不祥之人,老夫人罚她跪在灵堂外的大雪里跪了一天一夜。

舒窈刚穿进这具身体的时候,这具身体的主人因为饥饿寒冷,早早失去了意识。

舒窈一开始也是懵的,后来系统跟她讲清了缘由,她才意识到自己穿书了,穿成了个路人乙,还要和路人甲绑定在一起。

至于谁是那个路人甲,就是季家的二公子,她的小叔子,说到这个小叔子,也是个体弱多病的主儿,所以小说里没活过两章就病死了。

她不光生命值和小叔子绑定在了一起,还要在小叔子身上攒信任值。

一直到剧情结束,如果她和小叔子都能活到最后,且小叔子对她的信任值为100%时她才能离开书中的世界。

她扶额叹息,任务艰巨,从昨天到现在,她都还没有见过她名义上的小叔子,昨晚一群人在灵堂前谈笑风生,最后只留下她一个人守在这里。

寂静黑夜,白绫翻飞,伴随着滋滋作响忽明忽暗的蜡烛,她蜷缩在角落,面前是两口大红木棺材,她对着棺椁拜了又拜,祈祷他们别变成鬼吓自己。

她摸了摸肚子,已经饿了许久,桌上的贡品也早被撤的一干二净,她在极度饥饿与恐惧中度过了穿书的第一晚。

思绪回笼,面前这个妇人的话让她如坠冰窖。

外面依旧大雪深覆,她身着最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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