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你可以直接跟我说的。”
“哦不,当然不是您的问题。”阿尔弗雷德微微鞠躬, “原谅我的失礼——但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这个庄园看到有孩子能乖乖躺在床上接受治疗, 有些震惊罢了。”
“阿尔弗雷德, 我当然不会乱跑了。”拉文德强调,“因为我不是小孩子。”
“这个嘛,即便是比您年长许多的布鲁斯老爷, 在我这里也是算作小孩子。”阿尔弗雷德露出微笑, “而且他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相当叛逆, 经常不顾我的劝谏坚持负伤工作;很不幸的是, 其他的小主人们继承了这一缺点。推开房门时不必担心只能到空荡荡的床铺, 真是让我倍感欣慰。”
庄园里其他地方的蝙蝠家成员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就连拉文德这个外人也感受到某种压迫力, 乖乖放弃让这位看似好说话的老管家帮她解开平板使用时间限制的想法(迪克的杰作,理由是防止她过度劳神)。
她可不想被列入这位韦恩庄园大家长的“容易过劳工作的重点监视对象”名单。
她转而看向托盘上的餐点:“我没想到今天的午餐会这么丰盛。”
“是的,您这个年纪正需要补充营养。莫非您不喜欢吃青豆?”
自然不是出于这个理由,但真实原因拉文德没法对做这道餐点的人说出口。
她尽力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些:“我会努力克服挑食的。再次感谢你,阿尔弗雷德。”
*
“拉文德,我看见实时监测数据不正常,你还——”
迪克因为过于紧张,头一回没敲门就进了房间。
好消息是拉文德看上去神色正常,刚才仪器显示的心跳加速和体温上升应该并无大碍。
坏消息是他似乎看到了拉文德不太想给外人看到的不得体的一面。
她手上的刀叉被反过来握在手上,当成筷子在用,夹住的正是阿尔弗雷德精心烹煮的牛排。
在迪克推门而入时,她手上的金属刀叉因为惊吓而掉落,发出响亮的叮当碰撞声。
迪克靠着超乎常人的反应神经,迅速后退一步,关上房门。
估摸着过去一分钟,确认拉文德有足够整理仪容的时间,他才重新敲门进入。
刀叉被重新整理好放在盘子的两侧,拉文德双手将脸捂住,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房间里沉默得让人尴尬,空气凝结成冰,连心跳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迪克此刻感到比当事人更加局促。他清清嗓子:“抱歉,我看到检测仪器上的数据不太正常,情急之下没来得及敲门需要的话,我可以装作没看见。”
“不,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拉文德深吸一口气,“况且这种事是瞒不住的,还是趁早坦白吧。”
她下意识地将两只手紧握在一起,向这栋大宅里她唯一能敞开心扉的人倾诉:“我好像没法正常使用刀叉了,在对梅斯·佩罗斯做出那种事情后。刀刃落在牛肉上的那一刻,我好像又感受到切开手指时的那种触感,明明伤口已经愈合,肩膀却又痛起来,甚至感觉身子上又沾满血迹。检测仪器没有说谎,我刚才甚至差点吐出来。”
迪克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本人,他的家人们,甚至包括布鲁斯自己,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
第一次使用如此血腥且直观的暴力,的确会使人产生这种厌恶感,最严重的时候甚至没法拿起武器。
迪克默不作声地坐到拉文德身边,帮她拿起散落在托盘上的刀叉,动作利落地切成小块。
有人在身边陪伴的感觉让她稍感轻松:“如果只是反击的话,我想是不会这么痛苦的,但那可是对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做出暴行!而我像是野兽在啃咬尸体一样,甚至产生一种满足感——如今只要手握刀具,我都会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以及那晚又作呕又邪恶的快感。”
她的语速愈发加快,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现在偶尔会怀疑自己,难道其实我本性是个邪恶的人?理性告诉我当时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已经采取了伤害最小的行动,但就是没法控制住自己的焦虑。”
一吐为快后,她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身边人湛蓝的眸子蒙上一层阴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番受害者的发言对一个义警来说是多么严厉的谴责。
她语气上扬,尽力笑得自然些:“嘿,我说这话可不是在责怪你!这种事情现在没办法,但过几个月总会淡忘的,我相信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总有一天能恢复正常。不用担心我的,迪——嘶!”
回应她的是一记不轻不重的弹脑门。
“拉文德。”迪克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带着某种怜惜,“你已经不是那个疲于奔命的市长了,不需要靠麻痹情感来让自己的良心好过。虽然眼下这个变成小孩的状况有些棘手,但换个角度来看。这也就意味着你重新获得了更多选择和可能性。
“你可以尝试各种方法来解开心结,不必担心试错会有成本:比如,你可以在身体恢复后跟着我们一起在夜晚巡逻,来测试你是否真的崇尚暴力,我和其他人也很乐意为你提供经验;
“又或者你可以用小孩子的身份开启一段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