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三花,觉得不是所有的狸奴都这样。
因为小三花刚来时就颇为大胆,不仅没有如书中那样畏缩胆怯,甚至还敢行逃蹿之事。
希望日后能收收心好好待在家里,莫要再让她提心吊胆了。
继续往下看,桑瑜面上浮现愧疚。
勿要立即给狸奴沐浴,以免受凉染病,若实在脏乱,可用巾子沾温水擦拭毛发。
桑瑜只恨自己没有早早将这样的手札买回来品读,也就不会闹出这个乌龙了。
好在田大夫看诊过了,不是什么大事。
聘猫归来,需得将家中门窗关好,以防狸奴走丢。
桑瑜下意识去外面看了一眼,确定院门关得严丝合缝,才捂着心口回来。
家中院墙高大,也没有什么缝隙可以钻出去,只要将院门阖上,小三花就绝不可能溜出去。
一日的时光就在桑瑜看手札中度过,期间去了爷娘院子里请了一次安,阿爷阿娘正在手谈。
阿娘下不过阿爷,却偏偏不服输,多年来总喜欢找阿爷对弈。
大概是又要输了,桑瑜就见阿娘张牙舞爪地在同阿爷争执着什么,全然是占着上风的姿态。
在长安,阿爷有个惧内的名声,偶尔会被同僚打趣嘲笑,对男子而言,这看起来这是件丢脸的事,然桑瑜不那么觉得。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年轻时候阿爷笑得有多开心,现在依然如此,不过是爱惜阿娘罢了。
惧内不过三类,一曰势惧,二曰理惧,三曰情惧。
势惧便是妻族势大,夫家不得不摆低姿态,不敢开罪妻子。
理惧则是丈夫做了些对不住妻子的亏心事,此后以往便处处被妻子拿捏,处于弱势地位。
阿爷的惧内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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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势惧,也不属于理惧,是最后一种情惧。
因为对阿娘有情,且情谊深厚,由情而生出的在意,所以处处愿意退让,得了个惧内的名头。
阿爷不觉得有什么,阿娘更是心态轻快地享受着,乐此不疲。
桑瑜更是羡慕阿娘能得阿爷这样一个会“惧内”的郎婿,可没有外人会像阿爷在意阿娘那般在意她,她更没法像阿娘一样将郎婿驯得服服帖帖。
大概是人各有命吧。
心中叹了一声,桑瑜走到了爷娘跟前,小声同阿娘示意下在哪儿。
她的棋艺虽称不上精湛,但比阿娘可强太多了,好歹让阿娘输得好看了些。
聂征赢了妻女,心情颇好,一改平日的端肃板正,笑呵呵同小女儿道:“听闻玉儿一大早便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阿爷今年四十有五,依着社会风气,郎君到了而立之年都会蓄胡须,以长髯为美。
阿娘却不喜,小时候便常看见阿娘埋汰阿爷那一点刚蓄出来的胡子,然后将阿爷撵到书房睡,一撵就是好几天。
几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