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一,向黄四喜作揖答谢。
黄四喜却道:“我没有说过把珠子送给你们,仅仅是暂借而已!等你们携带火珠到了江南,到时我会去找你们,把珠子收回来!”
江南天气普遍暖和,等他们渡江以后,越往南去,寒意越低,火珠的用处就会变小,但火珠有可能被居心不良者染指,为了防止数百人里有谁争夺火珠,黄四喜才只借不送。
他明白告诉众人,谁敢抢夺火珠,将来他会让谁付出代价。
本来黄四喜让少年保管火珠,中年汉子高兴异常,以为这珠子最终会成为自家之宝,结果黄四喜还要收回去,那这珠子可就成为烫手山芋了。
中年汉子诉苦道:“郎君,你让四郎保管宝珠,责任太过重大,他恐怕承担不起!南下途中危险重重,万一宝珠被人抢走,他无法给郎君你交待呀!”
他希望少年把宝珠退回,让黄四喜另选保管之人。
黄四喜让他安心:“不管是谁来抢夺火珠,你们都不需要对火珠进行任何保护,直接把火珠交出去就行,我借出火珠的本意是让你们安全抵达江南,绝对不是为了给你们招祸!
甚至你们南下时遇上地头蛇刁难,也可以主动把火珠献宝给地头蛇,以换取你们的平安通行,总之你们一切以安全为重!”
这么一讲,在场上了年纪的大人们,都已经明白黄四喜的真实意图,纷纷跪倒在地,郑重表态:“郎君高义,无以为报!我们一定善加使用宝珠,不辜负郎君的良苦用心!”
黄四喜扭头问麻衣姑娘:“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麻衣姑娘伸手入怀,摸出两个药瓶,也塞到少年手里:“这是我调制的秘药,一瓶治外伤,一瓶治风寒,你们南下途中若有所需,就商量着使用。”
众人千恩万谢,依依惜别。黄四喜与麻衣姑娘目送他们横穿河道,向南迁徙而去。
直至再也看不见人影,麻衣姑娘回转目光:“郎君云天高义,小妹很是敬佩,只是郎君同意他们拿宝珠去献宝,那你将来十之七八是收不回这颗宝珠啦!”
黄四喜摇头:“那也未必,他们把宝珠献给谁,我将来去找谁取就是了,天底下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就算宝珠藏在皇宫,我照样可以追回来!”
麻衣姑娘静静望着他,没有对他的话产生质疑。
但黄四喜不是没有担忧:“就怕他们在赶路途中遇上打家劫舍的恶匪,抢了宝珠还不满足,再杀他们灭口。”
麻衣姑娘立即给予劝慰:“如果恶匪真这么歹毒,那不管有没有宝珠在手,他们都会被杀!他们家园被毁,已经失去生计,留在这里是等死,郎君你借出宝珠,对他们只有帮助,绝无任何害处。”
黄四喜听她讲话不急不慢,柔柔弱弱,道理却很走心,不由赞道:“想不到神医娘子不止会医病,也懂得医心,你很善解人意。”
麻衣姑娘语态仍显轻淡,眉目里却是含着笑意:“小妹真不是大夫,还请郎君不要再叫神医娘子,郎君你的医术神乎其技,才是真正的神医哩。”
黄四喜正欲回话,耳廓忽然一动,扭头望向树林的后方:“那边有马蹄声,我去看看,是否有溃兵在附近!”
他上前握住厚背长刀的刀柄,提刀起来,朝林外走去。
麻衣姑娘转身跟上,途中也支耳探听,结果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直至来到林外才有马鸣传到耳边。
只见里许外的官道上涌现一批骑兵,策马狂奔,队前竖有一杆大旗,旗面绣有‘辅’字。
不等黄四喜询问这些骑兵的身份。
麻衣姑娘已经在开口介绍:“他们全是江淮义军,应该是辅公祏的部下!”
黄四喜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辅公祏是不是杜伏威麾下的将领?”
麻衣姑娘道:“不是一般将领,他与杜伏威是结义兄弟,也是江淮军的二号首领人物,他还是……”
麻衣姑娘话未说完,那些骑兵忽然偏离官道,冲入一侧山林。
黄四喜纵身前跃,身形在半空起落十数次,已经横空越过官道,追踪到了骑兵身后,此时才有传音回荡在麻衣姑娘耳中:
“这些骑兵应该是在抓什么人,眼下他们正与官兵作战,极可能是在搜捕官兵头目,我过去一探究竟!你先在这里暂候,等我把他们双方的兵力布置情况打听出来,你再前往江都搭船!”
麻衣姑娘明白黄四喜去打听兵力情况,是为了帮她找一条前往江都的安全路线,她不欲让黄四喜单独冒险,就尾随黄四喜而去。
不一会儿,麻衣姑娘追到一处山坡,黄四喜正站在坡顶的一棵松树下,以树冠与荒草作掩护,俯瞰着下方山谷。
此刻山谷之中正爆发着一场大战,数百位江淮义军把山谷给封锁,包围了谷内的一支隋兵。
隋兵同样竖有战旗,上绣有‘陈’字。
麻衣姑娘走到黄四喜身边,先扫视了一眼战场,讶然失声:“辅公祏竟然在这儿!能让辅公祏亲自出手抓捕的目标,肯定是统领官兵的隋将陈棱!”
这次隋帝杨广派兵清剿义军李子通部与杜伏威部,所选将领就是陈棱,可惜陈棱统兵无方,被义军所败,自己也面临困兽之局,已经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