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更剧烈了,他好像在抖,不对,是在喘!
林声笙向上看去,宋安双目紧闭,唇瓣微张。
因刚刚的爆炸震得耳中嗡鸣不断,她听不着他的粗喘,只能通过他痛苦的表情,辨出这喘息的强弱。
近些日子,宋安的咳疾似乎好了些,不再像从前犯得那般频繁,她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可眼前,她瞧见他脖颈青筋四起,似是难受至极,整颗心又紧绷成了几欲断裂的皮条。
她已管不了太多,压下双唇,将湿热的气息送往宋安体内。
男人浑身战栗,不出一会儿,竟捧起她的脸,贪婪地吮吸起来。
“林,林声笙?!”
背后突然响起一道惊异的叫喊,可林声笙被宋安缠着,挣脱不得,只能继续任他肆意地吞噬体内的气息。
忽而,那叫声变得尖锐而恐怖。
“啊啊啊啊啊,坠儿,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坠儿?!
莫非,这尖声嘶喊之人是金员外金顺?!
身下,宋安好似恢复了意识,终于舍得放开她,扶她一同坐直。
林声笙赶忙侧头,但见一个披头散发、垢面赤足、衣不蔽体的男子趔趔趄趄地朝后倒退着。
而他身前是一个看起来仅有十七八岁的小丫鬟。
如此花样的年纪,本该是水灵灵,白里透着红,红里又透着亮,可这丫鬟面色青紫,印堂发黑,目光呆滞,仿若一只赖在人间的活鬼。
那丫鬟穿越烟尘,虽在笑着,却令人觉得她是在哭。没一会儿,她一面挪着步子,一面凄幽幽地唱起歌儿来。
“羊羊羊,跳花墙,花墙破,驴推磨,猪挑柴,狗弄火,小猫上炕捏饽饽……”
又是这首童谣!
一旁,金顺已跌坐在地,双手压上一颗颗破碎的小石子,摩擦着地面往后蠕动。
锃亮的大理石上,留下了两行血淋淋的痕迹。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坠儿,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啊!!!”
金顺的声音,卑微到近乎哀求。可那活鬼哪听得懂人话,脚下步子仍不停不歇。
眼看这窝囊废金顺被吓得两眼一番,即要晕厥,林声笙忽而起身,大喝一声:“金顺,你睁大眼睛仔细瞅瞅,你身前这丫鬟,到底是不是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