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息将袖子从他手中抽出,眼神里全是漠然。
为了姐姐的孩子,他竟不顾自己的身子了。
也是,除了肚子里那个,他再也没有别的姐姐的东西了。
医官施了几根银针在他胸腹大穴,程豫瑾的呼吸逐渐平缓。
棉絮飞了出来,白傲月与医官对视一眼,再去看他掌下,竟已濡湿一片。
“将军,忍一忍。”
白傲月恍惚觉得,自己手心竟也出了一层薄汗。
一根更粗的银针,从他腹侧刺入。
饶是有所准备,程豫瑾还是不受控制地痉挛一下。
“忍一忍,马上就好。”
程豫瑾右手狠狠攥住衾被,不发一言。
腹内渐渐有了动静,银针撤去,程豫瑾有些难耐地将头转到一边,将喉中破碎呻吟都埋在枕中。
白傲月从未见他如此痛过,她心中的程豫瑾坚毅如天神,是能在刀枪下护她安全之人。可如今瞧得真真切切,腹动如擂鼓,换了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只怕吃不住。
腹痛如此折磨人,她竟从来不知道。
湛凛生撑着轮椅,兀自忍痛的模样浮现脑海。
他也会这么痛么,她竟从来没有关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