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虽然浪潮已经结束。
可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
她甚至不敢在裴吉面前睁开眼睛。
安安静静的车厢仿佛还充斥着她刚刚的叫声。裴吉却不管她的心结,见她将头埋在她怀里,便将她身体掰过来,叫她必须看着自己,开口道:“你我的事,我已经同我亲人说了,家中正在择日子,不日就上门提亲。”
宅子已经买了。
假身份也做了。
他总不会在今晚之后,还不定下婚期。
“啊?"宁窈有些意外,结结巴巴道:“可,可是我,我妹妹…裴台熠抓着她的手,给她血淋淋的掌心涂药,“你妹妹的病,可以我们成婚后在治。”
宁窈想了想。
雪莲要开花了,宁晓的病马上就能治好。
而她已经成功改变过一次预知梦。
这一次,一定也能改变。
她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她又将头低了下去,仍不肯看他。
裴台熠捏她小巧的下颌,皱眉道:“怎么还不看我?”宁窈别别扭扭,“你,你别看我……”
这叫她怎么说出口。
她期期艾艾难为情了半天,裴台熠总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有什么。“裴台熠抬手给她看,道:“也没流多少啊。”宁窈吓了一跳,慌忙捂裴台熠的嘴。
“你,你还说!”
裴台熠展露出了眼睛,漆黑的眼眸含笑看她。笑意绝无半分取笑。
宁窈又在裴台熠怀里缓了一会儿,终于也想开了些。她医女,自然知道今晚她都是正常反应。
可是,她扭头看向裴台熠。
“那……“她细若蚊呐地贴着裴台熠耳朵,好似怕被第三个人听见去了,“那,那你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裴台熠问。
她的身上满是个青事后的甜味,温热的呼吸吹着他的耳朵,挑拨着他本就非常危机的神经。
宁窈看着他,黑亮的眼睛忽闪。
那只柔软无骨的手,悄悄挪到了他的腿上。她咬着嘴唇,脸红滴血,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看书上说,男子若不……的话,就会非常不舒…”
话音刚落,她的手便被裴台熠拍开。
裴台熠抱着她的身体僵硬,低喘了一声,有点凶地说:“不许摸。成亲后再说。”
宁窈本就鼓足了全身的勇气,才说出这么大胆的话。结果被裴吉毫不留情就给拒绝了。
虽是委屈,但更多是松了口气。
“小气鬼。"宁窈嘟嘟囔囔。
他是不是身体不正常?
可似乎又不像。
那发烫的东西贴着她的,好似有生命一般,甚至轻轻跳动了一下。裴台熠抱着她,调整着越来越紊乱的呼吸。宁窈也不敢再乱动,安静等着裴台熠平静下去。又温存了片刻,宁窈道:“裴吉哥哥,我们走吧。”她虽已经累得抬不起手,但依然没忘他们身处何处。大难临头,干脆破罐破摔,她竟笑出了声,说:“若是我大表兄知道我们在他车上,行这不轨之事,他会不会把我们都杀了。”这个问题,叫裴台熠短暂沉默。
他正陷在一个进退两难的状态。
以他的脾性,宁窈真不算猜错。
若有人弄脏了他的马车。
他定是会杀人的。
他开了窗户,让晚风灌进来,道:“这样味道就散了,他不会知道。”“嗯。"宁窈满心信任地点点头。
裴台熠给她抓烂的手掌涂药。
微凉的晚风吹着她发烫的脸颊,她看着裴台熠在夜色中呈琥珀色的眼眸,突然在裴台熠怀中动了动坐起身来。
“怎么了?"裴台熠问她。
宁窈眨巴着眼睛,有点委屈地扯开身上的黑色披风,说:“我不要穿这条披风。他衣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要,我要穿,你的风…”裴台熠静静地看着她解披风的手。
宁窈将这条满是水污的披风脱掉,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裴台熠无言,缓缓将自己穿着的风衣脱下,套在宁窈肩上。宁窈高兴了许多,她重新靠回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甚至以为他不知道,还低头偷偷嗅了嗅他的衣领,脸颊红扑扑的。“你……“裴台熠声音微哑,问:“你还是这么讨厌你表兄?他今日,不是教你射箭了吗?”
裴台熠等了半响,没等到宁窈的回应。
她今夜受了惊吓,又累又倦,此时已昏昏沉沉地穿着他的披风,靠着他的胸膛,沉沉睡了过去。
裴台熠在月色里沉默。
突然发出一丝苦笑。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受。
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将宁窈从披风下垂落的手收进衣服里。
然后将那条弄湿了的黑色披风,好好收了起来。大
净土法门。
打更青铜钟声渐远。
裴柳氏在佛像蒲团前长跪不起,“我已按高僧的办法,在家中东南西北匹角植下垂柳,又将高僧法器埋在东南面巨石下,为何我儿的病还是不好?”佛像后传来回音:“你心不诚。”
“何为心诚?”
佛像:“你心不诚。心诚所致,金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