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卞安手里的军队,除去外患,然后治好木王爷的病,由裴司徒在其中转圜,让邵司马拿不到西境兵权,让三公继续三足鼎立。
但这其中有两个问题,一是卞安的军队在哪里,兵力几何,目前全都未知,二是木王爷的病能治好吗?木王爷定然已寻遍天下名医,却还是没治好,要治好谈何容易?
郗月揉额,觉得大康朝真是烂到家了,麻烦透了。
即便她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朝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她却不得不去想裴司徒是不是真的会让她带走补兵和粮草……
裴司徒就是只老狐狸。
兵法里从来没有一条教人把希望压在敌人的人品上的计策。
郗月不能把所有赌注押在裴司徒的诚信上。
而且,就算裴司徒讲诚信,裴朗……唉!
也许,这次卞家暴露出来的东西,能让裴朗发现朝廷局势危机。
若是裴朗通过这件事能丢掉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就好了。
“姑娘,公子让我们立刻收拾东西回京。”琴韵出来,对郗月说。
郗月勾起嘴角,看来裴朗确实发现了问题,昏迷中都记挂着,一被救醒就迫不及待要回京跟裴司徒商议。
这是好事,可是不好办。
果然,她又听见琴韵说:“单阁主说,公子最近三日都只能卧床休息,不能上路,然后,然后公子说……”
琴韵的声音渐小,看向郗月的目光变得小心翼翼,随即她喉头滚了滚,说道:“公子说,请姑娘带他回京。”
郗月脸上漾起灿烂的笑,在琴韵祈求的目光中说道:
“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