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以为听错了。
随即她又恢复了神情,赶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罐。
花芜是燕春楼的花魁,身上断然留不得半点伤疤,防止不小心磕了碰了,她便备了些玉容膏。
她跟了王爷和掌印这么多年,这还是他沈今鹤头一回向她要这东西。
他们这些跟在沈今鹤身边多年的下属都清楚,他向来不在意身上的伤,有时连包扎伤口都是草草了事,更别提会用玉容膏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花芜好奇不已,但身为下属,万万不能多嘴过问上头的事。
·
初秋至,云蓁屋前的那棵栾树枝叶中探出些许鹅黄,风掠过时,细碎如金栗的繁花纷纷飘落,宛若花雨。
窗外美景让靠于床头的云蓁心中涌上一股久违的宁静。
她有时也想到院子里坐坐,但就算雪绒搀扶的动作如何小,云蓁还是觉着伤口扯得疼。
索性让雪绒将窗户开到最大,每逢花雨至,她心情一好,疼痛也少了几分。
此刻花雨落下,她抬眸欣赏,却见一片鹅黄中忽而染上一抹玄色。
紧接着,雪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奴婢见过沈掌印。”
沈今鹤未说什么,往云蓁房里探的步子并未停下。
“掌印,这……”雪绒有些为难。
“让他进来吧。”云蓁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