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天子剑,头戴一顶包裹着半张脸的银白头盔,腰间挂着镇国大印。
这雕像,乃是大乾朝开国皇帝归元皇之雕像。
在归元皇的雕像后头,左右立着两排常年不灭的红烛,正当中一个香案上摆放着一个个灵位,上头无不书写天子庙号。
而在殿中,百官列在两排,大宗伯姬礼元立于雕像之前之下,大皇子姬武昌单膝跪地,低头受命。
“……幸得天命,今有皇子武昌,平西南异族之祸,功在千秋,福泽万民。朕念其勋劳,为彰殊绩,特封姬武昌为一品王爵‘平南王’,赐食邑三千户,荆州离阳郡至中交郡一带皆为藩国。可依制设立王府,内置长史一员、司马一员……等等若干,以佐王事,整饬府务。”
“赐金玺、紫服、玉带……”
“望吾儿武昌受封之后,不忘初心,拱卫社稷,率麾下将士,守土安民,为朕分忧,为苍生谋福。切勿恃宠而骄,当恒怀敬畏,修身立德,永保国恩。”
“钦此”
当姬礼元诵念完毕,又从身旁人手中接过一个盘子,递给了姬武昌,贺喜道:“平南王,恭喜了。”
姬武昌面色冷峻,俯首拜下,朗声道:“儿臣必不负陛下所望!”
他叩首三拜,这才站起身来,从姬礼元手中接过了属于他的王玺金印!
……养心殿内,同样有一封旨意宣读。
“赵祈安听旨。”
“臣在。”
赵祈安撩袍跪地,低眉持礼。
天武皇坐在龙椅之上,沉声道:“你献法有功,朕今日赐你金书铁卷一册,将来只要你不谋逆、不叛国,朕保你一命!”
同样是两封圣旨,相比于太庙之中的隆重,这封天武皇亲口宣读的旨意却是那么朴实无华,只有简短的这么一句话。
甚至于金书铁卷这东西……其实也是鸡肋。
大乾朝不是没有赏赐给外臣的金书铁卷,但真犯了事,该杀头还是杀得人头滚滚落地,甚至于金书铁卷的持有者都没几个能善终的。
唯一的用处,也就是犯事之后各部不得私加刑罚,可以直接面圣请圣裁。
赵祈安不明白天武皇此举何意,但有的赏自然是好事,俯首道:“臣谢陛下恩典。”
“平身吧。”
赵祈安站起身来。
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金书铁卷。
“陛下,这铁卷……”
赵祈安委婉得提了一句,提醒着天武皇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天武皇哈哈一笑道:“到底是年轻,这铁卷若是私底下给你,顶个屁用?等过两日,朕差礼部官员,带着那金书铁卷在这京都城内外游街一圈,敲锣打鼓得送到你府上去,你且回去等着就是。”
赵祈安眼神微微闪过诧异,很快便明白了天武皇此举的目的。
这份奖赏,重要的不是金书铁卷本身,而是要彰显天武皇要让整个京都城都知晓,他赵祈安的圣眷有多浓厚。
从此往后,赵祈安身上的标签,不会再是哪个皇子的人,而是当今陛下的人!
这是……天武皇要将他视为“自己人”了么?
赵祈安若有所思。
天武皇打断了他的思绪,道:“赏也赏过,赐也赐过,朕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
赵祈安恭敬道:“商量不敢当,陛下吩咐便是。”
天武皇说道:“你所献‘大玉手’之法门,虽是有些功效,但却也有不足之处,朕想借你手中初代国师所遗留的所有手札一观,功法正篇也好,随笔闲谈也好,朕都要过目一遍。”
“作为交换,朕许你入天书阁上三层一日,可观阳仙百法,借其中一门三月时间!”
赵祈安在献上大玉手之时,心中便有了准备,如今听到天武皇果然提出了类似的要求。
不过天武皇倒也宽厚,并没有强硬得要求赵祈安上缴,而是以天书阁上三层的资格作为交换,甚至允许赵祈安借其中一门阳仙法借阅三月。
这可是正中赵祈安下怀了。
他没有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陛下放心,臣回去之后整理一番,便送入宫来。”
“哈哈哈,好,那便一言为定。”
……
“赵大人,还请留步。”
当赵祈安离开皇宫之时,未曾想东华剑仙跟了出来。
赵祈安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朝他作揖道:“东华前辈可是有事?”
东华剑仙点点头,说道:“我听闻国师提及,你杀了定波候的弟子,此番又夺了定波候须弥山之席位,他必是恨你入骨,你若有需要,我可赴黄海灵萤岛,替你斩杀定波候。”
闻言,赵祈安心中不由再度感慨。
东华前辈……真是个实在人。
如今他受了自己恩惠,自是不愿欠下这番恩情,恰好知晓了赵祈安的一个潜在仇家,便主动提出要为赵祈安解决此事。
定波候虽已离开朝堂多年,可门生故吏依旧遍布九州,东华剑仙如今尚未册封“镇国”,即便是真成了新晋的“镇国国柱”,杀定波候也势必是要惹得一身腥。
可他还是毅然决然得准备动手,只等赵祈安一声令下。
但对于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