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挚是为了自己,可她从来都不想伤害他,更不想他得病,哪怕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多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家庭美满。
可如今,他都成这样了,她又还怎么一身轻的走……
程暮的视线仿佛被冻在了那张生硬的白纸上,五年前的回忆如洪流一般破闸而出。
傍晚,程暮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边,街上车辆很少,道路空空荡荡,微弱的路灯的时不时的摇晃一下。
白茫茫的街道无限蔓延,程暮手插在兜里,她缓缓仰起头,整座天空的暴雪倾泄而下,塞满了她的整双眼睛。
程暮不知道一个人走了多久,走到她手脚冰冷,四肢被冻僵,最后是丁蔓来将她接走的。
丁蔓剪了一头干练的微卷短发,一身棕色西装,开着黑的发亮的轿车,五年不见,她已然变的格外干练,妆容精致周身气场逼人,她将程暮接回了自己的房子。
她和谷衡有一套合资买的婚房,除此之外,这五年丁蔓年薪飙升,她仅靠自己在律所的分红,全款在市中心拿下了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房子。
此刻程暮坐在后座,她开着车正朝着那套房子走去,说来也是讽刺,丁蔓当年拼了命的工作,却只能拿着微薄的薪水,住在律所打地铺。
那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买一套小房子将外婆接过来,而却在她去世不过一年,她早已没那么渴望房子的时候,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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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路顺风顺水,薪资疯长。
如今她早已实现了财务自由,却没了想要尽孝的人。
而这些,程暮当然都明白,她们彼此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地域的分隔没有消磨她们之间哪怕一分的友谊。
即便只是坐着什么都不说,也彼此明了。
整整五年,丁蔓和程暮都变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脱了小孩的稚气和单纯,周身都散发着强大而坚韧的气质。
傍晚偌大的客厅内,程暮脱了羽绒服坐在沙发上,丁蔓穿着紧身的墨绿色紧身绒衣,给程暮沏了一杯热茶,端到她面前。
程暮伸手接过,丁蔓坐到她侧边的小沙发上,欲言又止,她今天是在医院旁边接到的程暮,回来的路上程暮也告诉了她,自己遇到了江挚。
丁蔓自然猜到,她已经知道了江挚的病,丁蔓看了眼程暮,犹豫着问道:“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在她看来,以程暮的性格,指定是不忍心走了。
程暮双手捧着茶杯,掌心传来滚烫的温度,她低着头盯着自己杯子里漂浮的茶叶,不知道在想什么,迟疑良久,她哑声道:“我也不知道了。”
丁蔓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周遭声音静了下来,只余下两人平静的呼吸声,良久,程暮突然抬头,皱着眉不解的问丁蔓:
“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江挚对我这么深的爱是哪来的?”程暮眉头拧的更紧:“我觉得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