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建议皇上,派你南行福建。”
“如无意外,皇上派你去闽,名义上的差事是为眉霜挑选猫婿。眉霜本就是闽地贡上来的御猫嘛。”
“暗地里的差事,是彻查阮鹗不法情事。”
“你只需在福建转悠一圈儿,做做样子,收收程仪,睡睡闽女便可回京,将这匣中证据交给皇上。”
“这样一来,阮鹗虽必死无疑。我却能保三弟你在皇上面前立下大功。”
林十三听了这话,眼泪像尿一样哗哗往外淌:“啊呀!大哥,您这是凭空将一桩大功劳塞进我手里!”
罗龙文笑道:“嘿,我都妒嫉三弟了。大哥你偏心啊!”
严世蕃道:“二弟,咱们做兄长的岂能不照应三弟.弟.噫?不太对啊!”
严世蕃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我腹中怎么叽里咕噜的,好像有人在我腹中唱全本的西厢记。”
腹泻之事,一向是一个拉屎两个腚痒痒。
严世蕃这么一说,罗龙文的肚子也如刀绞一般:“坏了,我,我要窜!”
林十三面色痛苦:“没道理啊。我大冬天生嚼冰块都不带拉肚子的,怎么哎呦我焯!”
严世蕃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严年道:“小阁老,关帝庙边上有恭房。”严世蕃却道:“等不及了!”
他直接跑到桃树下,撩起长袍下摆,脱了裤子就开始“噗嗤噗嗤”乱窜。那黄红之物像佛朗机炮的散子一般打在树干上。
林十三也跑到了树下:“大哥,小弟失礼了。”
说完他也撅起腚对着桃树一通喷射。
罗龙文就比较含蓄了。他没窜稀,扶住树干“呕!”直接呕了出来。
严年大惊失色:“三位这是怎么了?”
严世蕃一边下面窜,一边上面呕。肚中如有一万把刀子绞动。
林十三也好不到哪儿去。刚窜完就开始狂呕。
罗龙文呕完,刚想脱裤子拉,已经来不及了!黄汤子顺着裤脚流了一地。
拉肚子是能拉死人的。
三人在桃树下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拉的面如菜色,拉无可拉。
严世蕃撅着腚,扭头看向林十三:“三弟,不对啊,你怎么长了两个,哦不,四个脑袋?”
说完这话,严世蕃晕死了过去。
林十三亦是眼冒金星,片刻后眼前一黑,倒在桃树下。
罗龙文大喊一声:“大事不好!有,有人下毒!”随后昏厥。
严年手足无措:“坏啦!有人刺杀小阁老!快喊人,快喊人!”
恍惚中,林十三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青猫,竟跟眉霜拜堂成亲了。
眉霜幻化成一个美女,对林十三说:“夫君,以后可不兴喝生鸡血了啊。”
又不知过了多久,林十三感觉自己嘴里苦涩的很。他睁开眼,发现一个老者正在给他灌汤药。
好家伙,三天前刚被灌汤药灌醒,又来了一遭。
林十三喝完汤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严世蕃那张能同睡八妾的大床上。
严世蕃和罗龙文气息奄奄,躺在他身边。
那灌药老者似乎是城北名医李保田。
李保田对严嵩说:“阁老,他们三位都已恢复了神智。”
严嵩问:“是否是投毒?”
李保田答:“并非投毒。而是自残啊!”
“那生鸡血是大燥之物,酒亦是燥物。六月燥天,就着酒喝生鸡血不得泄呕症才怪!”
“幸亏他们身旁有人伺候,医治的早。不然身上的水泄光,他们三位恐怕会因燥而亡。”
老严嵩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严党官员做下多愚蠢的事,他都没有在明面上生过气,发过火。
可这一遭.严世蕃、林十三、罗龙文这三位,着实把严嵩给蠢火了!
严嵩拿着拐杖,一拐杖打向宝贝儿子严世蕃的大腿:“三个蠢得挂相的大蠢狗!大蠢驴!大蠢猪!”
“蠢狗和蠢驴、蠢猪拜把子,你们真是蠢到一处去了!”
“徐党多少宵小没杀了你们,你们却跑去喝什么生鸡血兑酒?找死也不是你们这个找法!”
严年在一旁道:“老爷息怒。”
严嵩骂了一声:“我息你祖母个腿儿!”
说完年近八旬的老翁严嵩,挥拐打在了严年的肩膀上:“鸡血酒,是往酒里洒几滴鸡血意思意思!”
“可着那鸡不是你家的啊?你倒起血来不心疼?”
“幸亏东楼已性命无虞。他这一回若泄死了,我杀你全家!你家鸡蛋我都给摇散黄!蚂蚁窝都灌上开水!蚯蚓都给劈两半儿,竖着劈!”
严年忙不迭的跪地磕头:“老爷,我错了。”
严嵩破口大骂:“严世蕃,你是睡女人睡糊涂了?林十三,你让人施追魂针扎成了猪?还有罗龙文,我焯.”
始终是七十七岁的人,上了春秋,经不起心火。严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那碗高比例鸡血酒,差点达成了徐阶处心积虑二十年而不得的心愿:把严嵩父子一锅端。
李保田今天要干的活儿挺多。治完了三个蠢货的泄呕症,又施银针治严嵩的急火攻心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