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酒,酒香浓烈,并不醉人,贤弟可品尝一二。”
两个姨娘偷偷笑过之后,再往前看岳凌的脸色。
岳凌连忙解开坛子上的塞,闻了闻道:“果然是好酒,多谢兄长。”
岳凌是不好酒的,前世今生职业都比较特殊,过度饮酒只会影响工作,但如今林如海明示要给他灌倒,他也不好推辞,只能应下来。
在杯中斟了一盏,林黛玉凑过来,拱着小琼鼻嗅了嗅,道:“好香的味道,我能尝尝吗?”
岳凌连连摆手,还将酒盏挪得远了些,“不行不行,你太小了,不能饮酒。”
林黛玉挑了挑眉,拾起筷子在酒杯中沾了一下,不等岳凌反应过来,便含在了口中,片刻便吐出了舌头,轻咳了起来,“嘶,好奇怪的味道,不好喝。”
岳凌哭笑不得的斟来了茶水,推到她面前,并为她轻抚后背,捋顺着紊乱的气息,“喝口茶吧,往后听话些,不让你做的事,当然是为你好了。”
林黛玉委屈的点了点头,便不说话了。
林如海在上面看了这一些,脑中有种恍惚之感,好似岳凌才是林黛玉的爹爹,他是个局外人。
凭什么,岳凌能这么自然的和玉儿有肢体接触?
凭什么,玉儿能这么听岳凌的话?
玉儿能将筷子伸到别人的碗里,难道他们平日里也是这样相处的?林如海越想,越是悲从中来。
因为他经常外出公干,剿私盐,查盐仓,林如海也并非一个嗜酒之人,可此刻却不自然的端起酒杯,闷了一大口。
若非如此,已经没办法开解他的愁思了。
“女大不中留啊。”
一盏酒水入肚,腹中有股火辣辣的灼烧感,林如海的情绪也变得愈发敏感。
仰起头来,林如海望着廊柱,内心暗暗叫苦,“敏儿,若是你有在天之灵,见到他们是这副模样,你会怎么说怎么做?我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一会儿,一身戏服的一十二个小丫头便登台来了。
终于操起了她们的老本行,在堂上唱起了昆戏。
表演的戏目,还是由两个姨娘所挑选的,诸如《琵琶记、《浣纱记、《牡丹亭。
女子偏好这等情爱的曲目,而在大才子探郎林如海眼中,便是登不上台面的靡靡之音了。
尤其其中的《牡丹亭,一个小丫鬟演着杜丽娘,另一个演着柳梦梅,出了一场两人游园私会的景。
杜丽娘作为南安太守之女,诗礼簪缨之族,却是和一个南岭破落书生在牡丹亭私会,互诉衷肠。
这在如林如海这般封建家族的家主眼中看来,根本是不被接受的,也无论是歌颂怎样的情感,林如海都嗤之以鼻。
可目光下移,自己的女儿在这大堂上就与人卿卿我我,根本不是私会了,明会?
林如海悲从心来,又为自己斟了一盏酒。
此时,下方的林黛玉用膳同时,一直在照顾着岳凌,不断往他碗中夹着饭菜,堆叠的如同小山一样。
“岳大哥,尝尝这个,这可是只有扬州才有的三头宴。”
“这一道是拆烩鲢鱼头,取的是西湖中的大鲢鱼,在这冬日中更是难得的食材。”
“这一道是扒烧整猪头,兼有甜咸两味,岳大哥应当会喜欢。”
“还有这个清蒸蟹粉狮子头,蟹肉蟹黄攒成的肉丸,最是鲜嫩。”
“这厨子的手艺不错,不过,倒感觉和岳大哥还逊色几分。”
岳凌讪讪笑道:“林妹妹不好这样说,这是宴席,怎能对菜品的味道评头论足,更说出不如人的话来。”
林黛玉撇撇嘴道:“这有什么,这是林府,也不是别家府邸,我有什么说不得的?”
林黛玉的嘴太厉害,岳凌也完全不是对手,只好抬头去看林如海的脸色,但却只见林如海不停地饮酒,也少有找他叙话,岳凌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好好,我尝尝,林妹妹别心急。”
岳凌如此听劝,林黛玉喜笑颜开,放下竹筷,满意的吐出一口气来。
“岳大哥,我吃好了,剩下这些你吃了吧。”
两人相处的太久了,这些小事早也已经养成了习惯,岳凌十分自然的接过了林黛玉的碗,将里面残留的食物,倒扣在了自己碗中。
等到再要将林黛玉的碗放回去的时候,才发觉出有不对的地方。
岳凌紧闭双眼,默默念道:“还在喝酒,还在喝酒,没看见,千万别看见!”
等岳凌再睁开眼,偷偷往上方抬眼去看的时候,事情果然不如他的预料,林如海极为诧异的看着岳凌,还看了看他碗中的食物,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嘴,却是没蹦出一个字来。
岳凌一时也没想好说辞,只好佯装没注意,埋头吃起了饭。
林黛玉用完了晚膳,也不闲着,根本不去留意上面林如海的看法,用切身做起了丫鬟,为岳凌斟酒。
“岳大哥,你怎么又突然吃得这么快,喝口酒水顺一顺。”
对于林黛玉的安排,岳凌现在也不敢违逆了,一但不顺她的意思,她少不了又要执拗起来,可这在林如海的眼中,和打情骂俏何异?
岳凌忙接过酒盏,就听上方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