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可卿之手,但让她们看一看总不算犯错,紫鹃将报取了过来,摊在桌上,供她们观看。
然而,并不是每个小丫鬟都识字,便只好选香菱来读给她们听。
起初还没什么问题,只是交代了时间,地点,人物,背景,等等一系列的铺垫,可越到中间,越不对劲了,香菱也读的磕磕绊绊,脸上飞起了红霞。
等出现了狐媚子,香菱就更读不下去了,只好捂着脸跑开了。
此刻,旁人只恨自己没有同自家姑娘多学些字,竟然连这种文章都读不下来。
莺儿咬了咬牙,挺身而出道:“这没出息的小蹄子,都经过人事了,还装纯,她走了我来读,不就是那点房中事吗,有什么可羞恼的?”
随后莺儿深深捱下一口气,率领着余下的小姑娘们,一同品鉴了一番文章。
激情过后,小丫鬟们便散去各回了各房。
后来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只是那一日岳凌发现,丫鬟们洗衣服洗澡都洗得很勤快,尤其莺儿是最勤快的那个。
……
京都,皇城,
赵德庸如愿所偿,他上递的奏报,比岳凌的供词早了许久,虽然岳凌审出的供词是快马加急,但他的奏报还是先一步抵达了皇城。
远在京城的隆祐帝,其实一直都担忧着江浙的情况。
毕竟天下赋税,至少有四分之一要出自江浙,江浙乱,则国本动摇,实在容不得有失。
故此,每当有江浙的急报都会第一时间的呈交到隆祐帝的御案上,隆祐帝也会放下眼前所有的事,细细考量起奏报中的事。
这一日,也不曾例外。
隆祐帝急冲冲的展开了奏报,却发觉并不是岳凌等人的来报,而是仍在江浙任职的行省丞相赵德庸。
在奏报中,赵德庸诉说了如今江浙的难处,以及今年遭受的洪涝灾害,可能导致赋税无法按时交齐。
所以,他便想了个办法,与近来活跃的东瀛商人展开合作,将今年冬季前的生丝全部供应给织造局,开足织机制造丝绸。
如果网罗整个江浙的生丝,再有广州十三行的支援,十万匹丝绸还是有机会达到的。
虽然没有改稻为桑之前所定下的国策,五十万匹之多,能够一蹴而就解决国库空虚的危局,但是应对眼前的状况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了。
十万匹丝绸,盈利将达到上百万两,用于江浙当地恢复国计民生,来年的赋税定然不会有漏缺。赵德庸也是如此在奏报中说明的。
仅凭一点生丝,就换成百万两白银,的确是件划算的买卖,更何况眼下的大昌必须要完成财富的积累,才能再进一步的推进改革。
各处都要钱,总得先能赚来钱。
但于隆祐帝的本心来说,他对于这些旧朝遗老已经不再信任了。
之前只是没有机会,更没什么缘由,将他的权利收回,以应对保守派不断的在朝堂上掣肘,而眼下好似是个机会。
当政治考虑和经济站在对立面的时候,隆祐帝一时也有些犹豫了。
坤宁宫中,
皇后陪同在侧,眼看着自家的男人愁眉不展,便开口宽慰道:“这些年江浙海岸没少和夷人打交道,做了不少生意,也没将国家做富。”
“每一次都是眼前的这点利益,满足了一时救火,可远不是个长久之计。陛下要开创的是盛世,怎又重新走了这旧路?”
隆祐帝沉思片刻,问道:“依皇后之意,是驳回赵德庸的奏折?”
皇后又道:“既然赵德庸有了奏折,想必岳凌的奏折应当也在路上,不如等等一同看看,再做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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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祐帝叹了口气,伸手环在了皇后的腰间,心里颇受安慰,“也好,再等一等吧。”
还没等多久,便有个宦官往房里来了。
隆祐帝振作了几分精神,问道:“可是江浙有了新消息?”
宦官颤巍巍的跪下,摇头道:“回陛下,是太后召见。”
“太后召见?”
隆祐帝听了都不禁愣了片刻。
自打他即位之后,母子二人的关系仍是每日俱下,最后连晨昏定省都省了。
慈宁宫就好似这片宫闱的禁地一样,除了些伺候人的宫女宦官,再没什么人踏足。
却在此刻,太后竟然要召见,隆祐帝便忍不住将近来从锦衣卫口中,听来的甄家入京之事,与此联系起来。
一念之间,隆祐帝的眉头便深深的皱了起来,阴云密布。
皇后担忧的问道:“陛下,太后她?”
隆祐帝摇头起身,“既然召见,那朕就去看一看吧,备驾。”
未及,来到了慈宁宫,孙太后所居住的宫殿。
外面汉白玉铺设的路面间,缝隙也没长出野草,园子中树枝也都是裁剪不久的模样,只是水池中有点点的落叶,却更衬出萧瑟之意。
隆祐帝挥退了左右,独自登上石阶,轻叩门扉。
里面便传来了慵慵懒懒的妇人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泓儿到了?进来吧。”
隆祐帝往前走了几步,身为九五之尊,也秉承着后辈的孝道,对着太后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