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盖,对方则浑不在意,只是顺着声音看向他们。
“今天天气怎么样?有时在人鱼迷海中也会下场大暴雨,那是好事儿,这么多年里,我们一半的淡水都要靠这些。”
盲眼的巴夫洛先拉了拉家常。
“今天没下雨,还是那个鬼天气,看不见太阳也看不见月亮,只有白茫茫的迷雾。”
这个场合下,穆斯坦显然要更放松一些,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顺手从脚边的箱子里拎出来一瓶沾着草棍的烈酒。
“砰!”
用牙咬掉瓶盖,穆斯坦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没错是酒的味道。
“二位一定对鱼人之海上的歌声很感兴趣吧。”
没想到盲眼的巴夫洛倒是直言不讳。
“阁下已经洞察了其中的秘密?”
“当然,既然二位同意过来和我们协商,我们也要表现出应有的诚意,只有这样之后大家才能真诚合作早点走出这个他妈的臭不可闻的鬼地方。”
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佩德里心头一颤,这位巴夫洛船长就如同那个老人一样,说话有些奇怪。
他的语调发音没什么不妥,可就是……
佩德里暂时还不能确定,但垂下的手也悄悄握住了自己口袋里的枪。
“这东西说出来其实也不奇怪,这片海域生长着一种特异的海鞘,我们所处的珊瑚岛周围恰巧生长着很多这类东西……”
巴夫洛船长宛如一位博物学家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他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解释试图说服二人,海上的歌声没什么奇怪的。
无非是岛上水手们打发时间的歌声恰巧通过神秘的海鞘被传的很远,又被船上的人所听到。
这个解释显然并不能让两位船长满意,这其中充满了漏洞和天马行空的想象,偏偏眼前的瞎子又说的一本正经。
“二位不相信吗?”
可能是感受到了长时间的沉默,巴夫洛偏着头继续说道:
“不过搞不搞的清声音来源都不影响我们的合作,二位是做什么生意的?被困在人鱼迷海应该也很着急出去吧。
前几天有艘改装货船,船长是位七十来岁的老变态,他没听我的忠告……”
“砰!”
这次不再是穆斯坦的开瓶声,而是佩德里船长突然扣动了扳机!
硝烟弥漫,枪子儿直奔巴夫洛船长。
刚刚那一瞬间佩德里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管是眼前的瞎子,还是之前带自己登陆的老人都有这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说话的口吻一直在改变。
时而礼貌,时而粗鲁,有时夹杂着西大陆的俚语,有时则带着南大陆的口癖。
“七十来岁的老变态”这是几天前穆斯坦在他船上的甲板说的话,其中就夹杂了很细微独特的个人用词习惯。
而在巴夫洛口中,这种细节也被原原本本的保留了下来。
这反常了!有什么东西在一直在模仿踏入迷雾的人类!
高大瘦削的身影并没在硝烟中倒地,巴夫洛船长只是帽子被打掉了,一团模糊的阴影徐徐摆动,一阵冷笑声传入了佩德里船长的耳中。